两日后，院试如约而至。
小厮们早早起床烧柴生火，热气氤氲。
程母难得亲自下厨——两日内程锦书多次劝阻无果后也就任由她施展身手了。
程母先是一番捣鼓，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忙活了半天，她将自己和的面用刀生疏地切成大小不一，粗细不同的条状，接着便唤来小厮生火。
真累啊，她看着熊熊燃起的火苗，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
一旁的丫鬟小青忙从袖中取出手帕给她擦脸。
程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手上裹满的面粉。
程母:“……”
做饭不易啊。
水还没开呢，程母就急急忙忙要把那堆面块往里扔，幸好小青阻止的及时。
好不容易面下了锅，程母看煮的差不多了，拿起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烫得脸都抽搐了。
她呸的吐了出来。
小青给她递上温水。
程母一口饮尽，拿起筷子又要上前。
她这次有了上次的教训，吹了半天才送去口。
……然后又吐了出来。
“……小青啊，我这没加盐，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回夫人，您和面的时候让我们都退下去了。”
程母：“……哈哈哈哈是吗。”
她于是往面汤里加了满满一大勺盐，又尝。
……又吐。
……“哈哈哈咸了哈。”
加水。
尝。
吐。
加盐。
尝。
吐。
最后水都快溢出来了她才住手。
看着一锅白汤，程母叹了口气。
面食不行还有蛋羹呢！
程母想起来另一个锅里蒸着的蛋羹，刚刚落寞下去的心又喜悦起来。
揭开锅盖。
关上。
揭开。
不是啊老天爷啊这一锅黑炭是嘛玩意啊！！！
谁偷了我的蛋羹！！！！！
程母绝望了。
小青看着那越烧越猛的大火，叹了口气道：“夫人，少爷要是知道您有这份心意一定会很高兴的，但……”
程母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他想吃？”
程锦书，危！
关键少爷今天是要去参加考试啊，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小青视死如归地闭上眼：“不，我想。”
程母还真就思考起来：“但这份是我特意为锦书做的，你要是想吃我可以下次给你做。”
不要啊！！！！！你别过来啊呜呜呜！！！
门外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拍门声，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来报：“夫人！不好了！少爷高烧不断，还在昏迷！”
程母神色一凛，来不及披上外衣就往程锦书的房间赶去。
推开房门，看见程锦书的眉头紧紧皱着，面色苍白，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她一下子就红了眼。
程锦书自小多病，但近几年一直没出什么意外，程母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小厮已经带着大夫过来，大夫的眉毛上还结着冰霜，诊脉后神色微凝。
程母心头一紧，正准备开口，就听大夫说道：“只是普通的风寒发作，静养几日就好。”
程母尚未来得及松口气，大夫转而说：“……但他脉象极其不稳，恐怕……”
他低头望向那张年轻的脸：“恐怕只余几年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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