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转暖了。
顾行知捧着本书，跑到程锦书屋子门口。
门口的小厮看见他，笑道：“来找少爷吗？他刚才出门去了。”
顾行知说：“我进屋等他。”
小厮没阻拦，程锦书对顾行知的关照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在眼里。
顾行知于是进了屋，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
屋子窗户被程锦书敞着透气，顾行知觉得有些冷，干脆起身关上了窗子。
须臾，耳力极好的听见了窗户那边发出细微的声响。他起身去看，发现窗户竟被风吹开了。
他只好搬回垫脚的椅子，重新关上了窗。
躲在屏风后的沈言挑了挑眉，这个孩子应该就是程锦书带回来的书童吧。
他见程锦书不在，也不想多做停留，躲开顾行知的视线放好了药便准备回去。
但刚才从窗户进来分明已经引起了顾行知的注意，正门有小厮守着，现在大白天的，难免不太好行动。
怎么办呢。沈言漫不经心的想。
“你站在这里干嘛？”
沈言一惊，低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面前的小不点。
“你…”
“想问我怎么发现你的？”顾行知指了指桌子上的铜镜，一脸天真无邪，“你武功挺好的，不是镜子我也发现不了，你不用自我怀疑。哦对了，你为什么要带面具啊？”
沈言很快恢复了镇静，面具下的眉眼弯弯：“我面目丑陋，不敢见人，怕吓到你们。”
顾行知哦了一声：“不信。”
“为何？”
“我见过你。”
沈言这次是真的诧异了：“你？见过我？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
顾行知暼了他一眼：“你元月十四来过这吧，当时你不是把面纱摘掉了吗？”
元月十四确实是沈言第二次送药的时间，但是……
“你怎知是我？”
顾行知一副看傻子的样子：“身高体型差不多，声音一样，连戴的配饰都一样。”
“就这样你也敢断定？”
沈言勾唇，白皙修长的手搭在面具上，很快取下。
面具下的脸昳丽精致，一颦一笑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想勾魂摄魄的妖精。
“不过这次我猜对了不是吗？”顾行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我好看，顾行知想。
“小弟弟，我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沈言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像醉人的美酒，眼下的痣更添了几分风情。
“别乱喊，我只有一个哥哥。”顾行知又打量了沈言几眼。
这人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怎么看着这么不顺眼呢。
沈言也不恼：“你不问我来干什么？”
顾行知道：“你是哥哥认识的人，也不会害他，我不会干涉他的事情。”
沈言打趣：“这位小公子倒是大度。”
顾行知不太喜欢别人称呼他加个小字，好像他没长大似的：“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
沈言越发觉得好笑。
顾行知道：“你是来送东西的吧，送过就走罢。”
沈言笑：“怎么？”
顾行知认真道：“哥哥回来你要是还在他就不能陪我读书了，所以你赶紧走吧。”
沈言失笑：“那我走了。”
沈言来京城没多久，平常就待在红玉楼。
他回在红玉楼三楼的屋子，隔音很好，装潢也不错。
他推开窗，望着楼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心里却是空空的。
程锦书现在在干什么呢。他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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