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月亮还高高挂在空中。周围的蝉鸣声也慢慢地小了下去,安凝他们也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注定了今夜并不平静。
地牢内,程凛焕被绑在柱子上,今日光鲜亮丽,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如今模样确实这样不堪。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个戴面具的年轻人是谁?跟林一彪又有什么关系?
他眼中尽是不甘,原本今天,可以将林一彪众人一网打尽的。可如今一切的计划都搁浅了,程凛焕咬着牙,看着关押自己的这个地牢,更是怒气冲冲,不停叫嚷着:
“林一彪!你给我出来!把我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跟以前一样是个懦夫!”
门外的林一彪早就忍不了他,欲冲进去好好把他教训一番,却被刚好赶来的戚天逸拦下:
“不必着急,如今的他已成了笼中之鸟,飞不出去,掀不起什么波澜,有什么等明日再说。”
“可是明日官府那边?”
今日将程凛焕父子绑上了山,官府那边怕也是得了信。若等明日,定会招来祸患。
他自己的命没什么,可乌凌山一众百姓无辜,他不能让他们有什么事。
“官府那边我会打点,这个不用担心。”
“那好吧。”
林一彪虽恨极了程凛焕,但是他仍然遵着戚天逸的话,先行回去了。临走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扳指我至今没有找到,这么些年我暗中托了不少人,一直在一直打听它的下落,可依旧徒劳。若是落到寻常小偷强盗手里我倒是不担心,怕就怕被有心之人……”
到这里他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扳指里面的秘密,若是被其他心术不正的人知晓,恐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波,说不定到时候很多无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戚天逸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呐,为了得到无尽的财富和至高的权利,弃律法而不顾,不择手段,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不经意染上一抹悲伤,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些事情,越是想忘,却又越是忘不掉。
“咳咳咳!”
突然,他不住得咳嗽起来。之间他面色通红,本能般抬手捂住胸口,神色极为痛苦,似乎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来气。
好在戚天逸随身带着药丸。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青色瓷瓶,里面倒出的药丸是剔透的粉色,在灯色昏暗的地牢中,这个药丸竟还发着幽幽的光,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将其迅速服下,戚天逸这才好受了许多。
阿莫在一旁看着他这样,着急的同时,心中难过又自责。他每每想着:若是自己当初再快些,主子也不必遭这么大的罪了。
“主子,我送您回房去歇着吧,夜风最容易着凉。今夜我带着弟兄们守在这里,不会出问题的。”
阿莫是最让戚天逸放心的,有他在这儿自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