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周末,施岸不用上班,但解迟却依旧要前往公司处理事物,现实中的霸总没有休息日。
他让司机先送施岸回家,再绕路回了公司。周末公司的大多数员工都休息,每个部门只留下一两个人值班,所以显得要比平时安静不少。可解迟一踏入公司,就察觉这安静里夹杂着一丝紧张,前台接待的文员一见到他就立刻迎了出来。
前台解董一大早就来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解迟(攻)【内心独白】看样子是好全乎了,有精神来兴师问罪了。
解迟(攻)知道了。
解迟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独自乘坐电梯往办公大楼的最高层,谢鹰的办公室设在那儿。
小时候解迟总听他吹嘘,说雄鹰就该栖息在高处,才能傲视万物,以博长空。可长大后,解迟才逐渐明白,站在高处的不一定是雄鹰,也有可能是斑鸠。
如今解鹰老了,甭管他是什么鸟雀,也是时候该挪窝了。
电梯开了,解正文正等在电梯门口,两人见到彼此都没有意外。
解正文怎么来这么迟?大伯等你很久了。
解迟(攻)所以才让你来这守着?
解迟(攻)真听话。
解迟扫了他一眼,眼神跟看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解正文眼底闪过憎恶。
解正文再怎么也比你强,解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解迟看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作呕,他撞开他的肩大步往解鹰办公室走去。
解正文却不识好歹的追了上来,在他身后故意提高了嗓音。
解正文大伯身体刚好,你最好嘴上把门,别再气他。
见解迟没搭理他,他越发来劲了。
解正文气晕亲爹是很光彩的事吗?这次的事可是闹了大笑话,你知道别人在背后都是怎么说的吗?你让其他人今后怎么看大伯,怎么看我们解家?
解迟烦了,手肘一抬,正好撞在他送过来的下巴上,这一下撞得不轻,他靠墙捂住嘴,疼得直“嘶嘶”吸气,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解迟(攻)疼吗?疼就记住离我远点,别站太近,最好把嘴也闭上,真把自己当盘菜也要记住,有我在,你永远上不了正席。
解正文捂着嘴巴站在原地,许久才从唇舌的剧痛中缓过气,然后吐出一口血沫,恨恨盯住解迟离开的背影,一拳狠狠砸到了背后的墙壁上。
解迟来到解鹰办公室门前,连招呼也没打,直接推门进去了。解鹰一见他就没好脸色,可一想到那份亲子鉴定书,他从理上便矮了一截,训斥的话一时没说出口。
解迟(攻)找我什么事?
一听他说话的语气,解鹰到底没忍住。
解鹰什么事?你做出那种事,还有脸问?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解迟眉毛一挑,满脸不屑。
解迟(攻)你门口那个儿子倒是对你贴心贴肺,怎么不见请他来给你解闷儿?
解鹰你!
解鹰别胡说八道!
解鹰一张老脸被他说火辣辣。
解迟顶了回去。
解迟(攻)要不是你跟我二婶偷情,生了解正文这个野种,能轮得到我在这里胡说八道?
解鹰闻言恼羞成怒,火冒三丈。
解鹰谁教你说这样的混账话的?崔家的人?你分清楚,你是我的儿子,他们只是外人,又向来看我不顺眼,他们的话不能轻信。
解迟(攻)不能轻信?那你告诉我外头那孽种怎么来的?亲子鉴定作假了?
解鹰一哽。
解鹰他不是什么孽种,他是你的弟弟。
解迟(攻)我妈可没命生这么个现成儿子。
解鹰你……
解鹰你简直跟你妈一个德性!得理不饶人!
解迟拉着脸,目光阴沉。
解迟(攻)别扯我妈!
解迟(攻)你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解迟(攻)若没有她,你如今什么也不是。
谢鹰心头一跳。
解鹰你什么意思?
解迟(攻)没什么意思。
解迟压下心头的戾气,逼迫自己平静的跟他谈判。
解迟(攻)既然你让我来,那我就把态度摆这儿,你要认这个野种当儿子,可以,只要你将公司属于我妈的股份交出来,我就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否则,你最好让他滚出公司和我的家,要不然哪天他缺了哪条胳膊少了哪条腿,可别怪我
谢鹰猛的站起来,差点掀桌。
解鹰你要翻天了!
崔樱的股份占公司总额的百分之六十,如果都转让给解迟,再除去其他股东的占比,那他手中的股份基本就不剩什么了。他瞪着解迟,想从这个自小就不乖顺的儿子脸上寻找出些许端倪,许久才重新坐下。
解鹰你是我的儿子,这些东西迟早是你的,急什么?
解迟反唇相讥。
解迟(攻)既然迟早都是我的,您又怕什么?
解鹰我……
解鹰装不下去了,干脆倒打一耙。
解鹰我怕什么,我怕不孝子!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就想带着你妈留下的东西扶持崔家,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的接近你,挑唆我们父子的关系,看在你和你妈的面子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他们得寸进尺,撺掇你来要股份,我要再姑息,他们还真当我解鹰死了!
解迟(攻)真有脸说出口。
解迟(攻)我妈那些股份本来是崔家给的嫁妆,别以为我妈死了,时间久了,你就能心安理得的据为己有了。
解鹰混账!那也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解鹰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在解迟身上。
解鹰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这些年我亏待过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解迟(攻)骂得好,白眼狼,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解迟一语双关,既然已经撕破脸,也就不再装什么父慈子孝了。
解迟(攻)爸,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妈在公司的股份只能归我和崔家,别的人想都别想。我的作风您是知道的,只要我碗里的吃食,哪怕是吃一碗,倒一碗,也决不会让给别人。谁要想来扒拉,那就要做好被我咬断喉咙的准备。
说完他也懒得再掰扯,踩着解鹰吃人的目光长扬而去,解鹰气得将满屋子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解鹰这个逆子!畜牲!
从办公室出来,解正文还跟条狗一样守在过道里,解鹰办公室的隔音不错,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他解正文要真是个安分的,或许他还会考虑留他一口饭吃,可惜,解家的肮脏血液中,只有贪婪和占有,没有安分守己这玩意儿。
他等着这野种来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