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未婚夫,留洋三年,我等了他三年
归来的那一天,他剪了辫子,脱掉长袍马褂
换上了一套笔挺的洋装。
除此之外,还带来了一纸退婚书。
他说,我们是封建制度下的包办婚烟
可是,明明是他主动上门提的亲。
他说,我是旧时代的糟粕。
可是,他也曾说过,我是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他说,我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呆板无趣,
可是,留洋前,他说回国后他会带我共同游览
自然风光。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没有留过洋,念的是私垫,读的是孔孟儒学
治国策。
我听不懂西洋乐,习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我食不得血丝犹存的生冷牛排,亦不敢祖胸露
腿地翩然于舞厅之间、
那又如何,谢图南永远只能是谢图南。她不会
为了心已变的故人重蹈梦里的覆辙。我提前将
退婚书送往故人处,不愿与他有过多的牵连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没落的缨世族女,身着唐代轻纱糯裙,乌木
警发,出现在宴席之上,
与商贾谈判,议价货物的进出口税收;与督军
耳语,悄声商椎火药枪支的制作。英文流畅,
与辱华洋人争锋相对。
后来我以一双三寸金莲踏入学堂之门,为学生
授业解惑;以瘦弱肩膀撑起大厦将塌的谢家,
经营帝都商业,培养海外势力。谢家,甘愿为
成千上万未曾留过洋、未曾读过书的儿女,架
起文化衔接、开阔眼界的桥梁
“图南,我不知,为何你会如此厌我。”
“图南,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他手中炽热的红玫瑰芬芳热烈,可我却偏偏间
出了腐朽糜烂的气息,
“呵,你可真是,无趣至极。”
这些留洋归来的少爷小姐真是奇怪,不过会说
几句英文,就把自己当作洋人,全然忘却留洋
的初裹与祖国的传承。不过是喝过几瓶洋墨
这些留洋归来的少爷小姐真是奇怪,不过会说
几句英文,就把自己当作洋人,全然忘却留洋
的初衷与祖国的传承。不过是喝过几瓶洋墨
水,吃了几次血水淋漓的牛排,就自觉高人一
等,瞧不上同胞的眼界狭窄。殊不知,他们只
是没有那么好的物质条件来支持他们去看巴黎
的铁塔,荷兰的风车,西欧的爱琴海。也不是
每个人都有机会摆脱命运的束缚,追逐自己想
要的生活。而那些漫淫在优越感之中的少爷小
姐,只不过仗着出身,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批判底下的同胞,当真是可笑至极。
也是,如果那场南柯梦未醒,我也会成为那些
旧时代糟粕中的一员,得到他的一声“无趣至
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