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西施感觉呼吸不畅,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西施迷糊之间醒来了…
“西施…”
“嗯?怎么了…”
西施努力睁开干涩的眼睛,摸了摸身上环绕的手臂,元歌抱得太紧了,紧的让她快喘不上气…
“西施…”
“啊?我在呢…”
西施费力地转过身,狭小的床上元歌锢得她太紧,她侧躺着查看元歌怎么回事。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看不到元歌的脸,只能听到元歌低声唤她名字…
“西施…西施…”
“我在这。”
西施听着元歌不停喃喃自语,他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应答。
元歌紧箍她的胳膊不停地发抖,时不时忽然紧缩一下,又渐渐放松…
西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很不规律,又急又乱,像搁浅在岸边的鱼,似乎快上不来气了…
她突然想起来,今晚没有带水榭香飞,元歌应该是被梦魇骚扰得做噩梦了。
“别怕,我在这呢…”
西施柔声细语,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拍慢抚,试图让噩梦里的元歌安稳下来…
但元歌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刺激,完全陷入自己的梦里,他还是不停地颤抖、收紧双臂、口中只念着“西施”、努力吸几口空气,再着急地呼出来…
“西施…”
西施见自己安慰无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轻抚他,一声一声回应他的“西施”。
“西施在这里,别怕…我在呢…”
元歌依旧沉浸在梦里,依旧不安地喃着“西施”…
他甚至开始低声呜咽起来…嗓音染了哭腔还在执着地“西施”…压着声调,敢念又不敢念,断断续续地…像被扔在街边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想要叫出声,期望被人发现,又怕被人发觉…
“西…施…呜…西施…”
西施听着元歌的声音有些异常,她顿住了手…
元歌…哭了?
她轻轻挪开元歌后背的手,慢慢移到他脸上,小心地摸索着他的眼睛…
屋里很黑,西施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手指上的湿润…
西施一言不发,默默地擦着元歌眼角渗出的泪水,擦干了一滴,又有一滴流出来…
她第一次见到元歌哭
不对,
应该是听到他哭,摸到他哭,夜很黑,她看不见。
西施一边抹去他的眼泪,一边想着:
他的噩梦有多可怕…竟然会哭…
而且噩梦里有我…
没有水榭香飞的的时候,他每晚都这样做噩梦吗…
她又想起来元歌平淡地说“习惯噩梦了。”
“西施…”
“我在呢。”
元歌不停地念,西施不倦地答。
不知抚慰了多久,元歌渐渐平静,不颤抖了,也不哭了,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了。
西施也忍不住困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睡着了…
元歌的噩梦很简单。
他梦到西施死了。
梦里的他只有无助,像极了在紧锁的医疗室门外抱着西施,以为天上下雨了。
元歌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收紧了手臂,他抬起头盯着沉睡的西施。
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下床…
太早了,大家都在睡觉,元歌已经醒了,街上依旧空荡荡。
西施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她迷蒙地睁开眼,摸了摸床边…
被子另一边是凉的。
元歌呢?
她抬起头看了看屋子,只有她一个人。
又摸了摸被窝…
难道昨天自己做梦了?梦到元歌偷溜进来?
她的视线又落在一边的枕头上,布料上有几滴泪痕,已经干了。
不是梦…
元歌不知道自己噩梦哭了。
西施也不打算让元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