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6

“好了，安静！”一旁的警员见大家混乱起来，，便大声维持起纪律。

“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岳警官瞟了眼旁边的人群，再次和林墨对话，说完后他走向警车，对着林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林墨没有说话，只是紧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警车。

车行驶途中，有许多人走在街上，时不时指着警车和随行者窃窃私语一番，那副脸色，那副模样，看得林墨只觉刺眼。

当来到警局后，他才发现，原来警局的座椅如此冰冷，老式空调吹出的冷气，再加上一旁警员们凌厉和审视的目光，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带着的怨气和不满的情绪，也收敛了许多。

岳警官进了警局之后，和身旁的警员小声交谈了一番。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交谈完毕之后，岳警官坐定，看向林墨，在注视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林千夏姑娘失踪的事情吧？”

“知道。”

“是怎么一回事？”岳警官抿了口茶，双手交叉架在桌上，询问道。

“上次案件鉴定后，她就哭闹着离开了家。大概凌晨一二点的时候，我们到处寻找都没找到，有人说是看见她跑进一片树林里去了。”

“树林？”警官托着下巴思考着，“距离镇上最近的树林只有在北面那个地方。”

“警官为何不去查一查监控？”

“没用，”岳警官抄起笔，在纸上写下些许文字，“我们这镇上装的监控……太少了。”

简直就是屈指可数……

后面的这句话谁也没有说出来。偌大的局子里，除了岳警官和林默，还有两名持枪站立的警员以外，就没有人了。此时，大家闻言都沉默了。

忽地，林墨首先打破了这片沉寂：

“既然你们没有掌握多少证据，为什么就草率断定我妹是凶手？！”

“因为是她的可能性最大。”警官冷静回答。

“你们！”林墨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因为他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墨同学，”岳警官放下笔，用严厉的语气警告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很清楚！还有，现在调查完毕，你该回去了。”

林墨攥紧拳头，独自离开了警局。

“小墨，今天…调查的情况怎么样啊？”

躺在摇椅上的姥姥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用和蔼的目光细细地端详着林墨脸上的表情。

沉默。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没有回答姥姥。

“您会相信她吗？”反而是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

好似是猜到了些什么，姥姥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她自然知道小墨话语中的意有所指。

又过半晌，她轻言：

“小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身上什么样的人品，姥姥我啊……是知道的。”

这句话说得清楚，但是又没有太过于明显，但林墨还是听出来了。

“姥姥……”林墨刚想确认，却又被坚定的一语打断：

“小夏一直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

听到这句话，林墨愣住了。案发后，和林千夏关系最好的朋友吴萱，都一口咬定她就是凶手，而常常被认为重男轻女、对林千夏漠不关心的姥姥，却一直相信她，认为她不会是做这种事的恶人。

“我也……”林墨转头看向姥姥，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他试图找到确认的理由。

“唉……”她没有理会林墨的话，而是闭着眼叹息起来，“姥姥老了，知道自己以前对她不好，在许多事情上亏待了她，但是她不该被冤枉。”

他想起沿途看到的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的目光。

上次的案件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每当人们的目光一接触到林墨。就立马带着轻蔑回避开来，然后嫌恶地和亲戚们在下面窃窃私语。从前和林千夏关系很好的人都低下头，让脸上的表情被压低的帽檐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