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花谁不是为了在这江湖上混口饭吃嘛。
二人走在一片山林里,鹊抱着偷偷带出来的琵琶。
月照树林打下的细碎的光,摇曳如幻。
踏疯鹊这就是你要杀李饼的原因?
一枝花不完全是。
一枝花只是在帮老板办事罢了。
踏疯鹊老板?
踏疯鹊是谁?
一枝花你没必要知道。
踏疯鹊是你不敢说吧。
一枝花……
一枝花故意转移了话题,接着和踏风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踏疯鹊我猜你不会乐器。
鹊仰起头,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的琵琶。
一枝花为啥?
一枝花你等下。
说完,一枝花沿山的一侧三两下跃至山脚,不久又折返回来。
手中多了一把鲁特琴。
踏疯鹊你会弹这个?
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从来没见过的乐器。
突然,一枝花向山顶跑去。踏风鹊紧随其后。
不久,树荫散去,静月照亮山顶的空地。突出的岩石土面掺杂微弱的白光,探头向下即可一览众山小。
一枝花登上一块石头,背对月光席地而坐。踏风鹊也找了一块小石头当凳子,优雅端坐。
鲁特琴那特殊的音色,首次响彻在鹊的耳畔。琴音在一枝花的手中呈现得不紧不慢,柔中有刚。仿佛他正在弹奏的不仅仅是首曲子,更是他自己。
韵律幽缓,有时竟显出的暗暗悲伤,又会突然一转变得欢快,继而又缓下来。
正映衬了他难控的情绪,喜怒无常,早已厌烦了长生。
血红的头发在月光之下,与这曲子极其相配。踏风鹊根本不舍得插手,只抱着琵琶按住琴弦,不让琴发出半点声音,全神贯注地倾听。
不知觉间,一曲已毕。
一枝花很久没有人听我弹琴了。
踏风鹊还意犹未尽。
一枝花你都会弹什么曲子?说不定我也听过。
踏疯鹊啊,啊……
鹊终于回神,将轻按在琴弦上的手放下。
接着轻拨琴弦。
不过一会儿,两把琴的音韵穿插,似一唱一和。鹊为主奏,花为节奏,配合恰到好处。
二人一曲终了,鹊羡慕地望向花。
踏疯鹊你比我优秀多了。
踏疯鹊以前恕我眼拙,恕我愚昧。
一枝花没有回应踏风鹊,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脸上现出悲凉。
鹊自知此时应当选择沉默,所以只默默地注视花,以示对他的在意。
一枝花我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叫金藏。
一枝花看时间,距离崇圣会已经不远了。临近之期,你或许能见到他。
说罢,一枝花似乎再没了弹琴的兴致,跃下岩石,径直向山下移步。
踏疯鹊能告诉我你家住哪吗?
一枝花站定,依旧面对着来时的山林。
一枝花我现在没有住处。
一枝花但是很快就会有了。
花继续走下去,没有再回头。
鹊的情绪也被带得低落。虽然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莫名感受到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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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最后一句话解读:
“我现在没有像正式人家一样的房子住,但我的老板丘神纪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当他终有一死之时,我即可实现交易。丘将军的一切物质财富都将归于我,房子也当然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