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望向我,仿佛也被我这无声的伤感所感染,只得勉强的笑着。
见永璜在旁,她搂过永璜道:“幸好如今有永煌在,日子也是好过些。”
见此阿哥如此聪明伶俐,我悠悠道“是啊。”,我为姐姐感到欣慰。
因姐姐也是有个哥在身边,论谁也不敢随意欺负姐姐了。
……
我们正聊着天,外头却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内务府的主事太监秦立,带着一位身材敦厚的乳母,并跟随几个太监捧着一大堆东西来了。
阿箬眼见他们如此见风使舵。便冷嘲热讽的道:“哎呦,那阵风把秦公公招来了,这么多人和东西是做什么呀?”
秦立则满脸堆笑着,仿佛当初趴狗墙的气势已消除,他笑得十分夸张,仿佛眼缝里都涌出笑意。
厚着脸皮来到我们面前道:“皇上说了,娴妃娘娘有了大阿哥,宫里得多添置些东西。这不!,内务府赶紧挑了上好的东西来了呢~”
“真是油嘴滑舌的东西。”我看见他这副模样,恨不得转过头用丝巾去挡住我那嫌恶的神情。
他发现我们,便想去向我们请安。可阿箬伸手一拦,十分不客气的道:“我可不让你进!您可是咱们延禧宫的债主,欠着了您八百二十两的银子呢。
咱们得找个神位把你供起来才好!”
听完阿箬的话语,我才想起来,这两个月以来受过的那些苦儿,实在是难忍。不觉快意了些许。
惢心听到阿箬为难,眉心倒是有几分难堪,她站起身来,想去劝姐姐。
姐姐则摆摆手,云淡风轻的道:“内务的负责人狗眼看人低,由着阿箬闹一闹也好,咱们听着别过分就是。”
我听来笑着道:“可不是,这两个月咱们可委屈够了,这下子终于能够好些许了……”
……
过了好久,姐姐才肯召见他们,也属实是把将他们傲人的气焰给扑灭了。
秦公公正想将大阿哥的乳母留在他身旁,却不料大阿哥竟打了个激灵,赶忙往姐姐怀里缩。
这般的场面触景伤情,让我想起了儿时的时光,那么阿哥绝对是受了欺辱了。
我看着不免有几分气愤,眼神里含着火光看向他。姐姐发现了我的不对,只是将手轻轻地拍在我的手背上,我这才将紧抓着茶杯的手给松了。
姐姐望向怀中的孩子也理解道:“她是你的乳母,却待你不好,是不是?”
果然,片刻之后,他眼里盈着泪花十分委屈的道:“我想不明白,别的奴才也罢了,苏嬷嬷跟着我这么久,为什么也这么待我,饿着我,冻着我?”
姐姐这才低着头轻声道:“人心是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变,只有亲情是不变的。”
姐姐拉过永璜的手道:“让我去看看你乳母是怎么样的人?”
待姐姐从正殿坐下吩咐过后,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看见永璜却喜笑颜开,伸手便要扑过来道:“我的好阿哥,原来你先来了,叫嬷嬷我好找呢!”尽管姐姐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她也毫无介意。甚至没有向姐姐打声招呼,在我看来,带着几分挑衅。
惢心见状,则蹙眉道:“你是何人?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见了娴妃娘娘,居然这般不尊敬!”
她只是吓了一跳,打量姐姐两眼,这下才赶忙回笑道:“娴妃娘娘万福,奴婢是永璜的贴身乳母苏嬷嬷。”
姐姐皱皱眉头道:“永璜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的吗?没上没下的!”
苏嬷嬷只是一怔,却带着几分不愿道:“是,是大阿哥。”
姐姐见她改口快,也不再去追究。而是淡淡的道:“你照顾大哥多年,还是辛苦你了。”
她只笑着道:“大阿哥自幼便是奴婢奶大的,什么都听奴婢的,日后娴妃娘娘若要管教大哥,一切跟奴婢说就是了!”
见她还死性不改,倚老卖老,我慢慢的为姐姐续上茶水,伴着茶水的清脆声,姐姐终于带着怒气爆发般的质问道:
“你若能管教好大阿哥,不会连大哥的衣食住行都照顾不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