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舟是早晨找上官仪的,这府坻,倒也没多大,清砖瓦片,总感觉皇帝是让他来受苦的。
宋渡背靠在门口,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悠闲悠哉的样子,好像等他很久了。
宋渡“难得一见,你真的来了”
顾南舟“怎么,是有事吗?”
宋渡[撇了撇嘴]“我家公子病了。”
顾南舟眉头一皱,神色冷了下来。
顾南舟神色如常,颇有兴致地看着门中,像上官仪那种人也难得会生病,而他竟然首先是觉得好玩。
宋渡“所以顾公子还要探访吗?”
逐容之意明显,顾南舟清丽的容颜下,神色不改。
丫鬟“让他进来吧,疹子己经退了,就是神智有些许恍惚。大人对这位公子挺上心的,想来关系不错,说不定能早些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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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的新府到也清雅,品质却也一般,顾南舟接过丫鬟的药,摇了两下床上的人。
顾南舟“醒醒?”
上官仪忽然睁眼,清澈迷茫,坐起来看着顾南舟,丫鬟悄悄退下,顾南舟一副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的表情,把药递过去。
顾南舟“吃药?”
他轻抿吞下,苍白的脸色,顾南舟从没见过这些的上官仪,他却也什么都没说。
许久。
顾南舟“上官仪,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上官仪“这样不好吗”
上官仪“你以为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他侧过脑袋,笑容略显偏执,一双深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南舟。
冷冷地开了口。
上官仪“前朝余孽,你以为你能过的多好?”
#顾南舟“你一开始既已在局中,想奢侈的离开,又何谈容易?你自居高雅,又比我好,到哪里?又害了多少人?”
上官仪“也是。”
上官仪“其实何必挑明?”
上官仪[接碗放下,看不清什么神色]“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继续装作,知己好友,这不挺好的吗”
或许这本来就是一场戏,曲终必散。
顾南舟“你病了”
上官仪[淡漠一笑]“你才是真的病了。”
顾南舟“上官仪!”
上官仪一把抓住顾南舟的手,顾南舟闷啍一声,却仍被强迫对视。
顾南舟没有想到,一个生病的人也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时半会竟然挣脱不了,但他的力气也没那么小,因为生气不满,直接忘却了对方的病人身份。
条件反射地反手一抓,上官仪想扒开他的手,往别处一弄,顾南舟一个回打,半身入床,上官仪终究是病人,力气不大,顾南舟便一下压在他身上,上官仪动身不得。
上官仪笑容逐渐疯狂,对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下,顾南舟闷啍一声。
顾南舟“你疯了吗?”
顾南舟“给我住,口!”
殷红的血顺着滑落,半响,上官仪停止了,苍白而笑容盎然的秀脸,鲜红的血,一时半会儿,让顾南舟感觉自己被疯狗咬了。
上官仪“甜的。”
这一句话,让顾南舟一个鲤鱼翻身,退出床沿,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上官仪“ 怕了吗?”
顾南舟“开玩笑,我看你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根本没病,走,陪我出去见人。”
上官仪“你怎么还不离开?不是说我是疯子吗?”
顾南舟越想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脑子便一片空白。
顾南舟“疯子又怎么了?我专养疯子。”
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顾南舟听了觉得哪里怪怪的,上官仪无奈地笑了笑。
但顾南舟没来及多想,上官仪便一个上身倾斜过来,将他揽在怀里,抱住了他,轻轻的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他随时可以挣脱开,顾南舟却没有再动一分毫。
他有些头疼的扶额,心中暗道,这人果然病的神志不清。
上官仪身上是淡淡的清香,似是一种花香,木兰花。
许久,上官仪松开了顾南舟,眼神逐渐清明,抓起了他的手,瞧着伤口。
上官仪“是谁咬的呀?”
顾南舟“还不是你?”
上官仪“啊,好像真是。”
顾南舟“恢复神智了?”
上官仪[勾唇一笑]“不确定。”
上官仪将药一点一点地抹上去,包扎,竟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顾南舟[冷冷地着]“你是故意的。”
这是肯定句。
上官仪[无辜的笑笑]“上次给我包扎那姑娘也是这样的,我也不会别的。”
顾南舟感到略微不舒服,看着上官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