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整整齐齐的趴在齐思钧房间的沙发上,视线跟着齐思钧的走位移动着。
齐思钧拿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他在干什么?”石凯坐在中间倒在沙发上小声的问身边的两个人。
郭文韬说:“不知道。”
蒲熠星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可能发情期来了吧。”
“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唐九洲惊讶的看着一脸没睡醒的蒲熠星。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黑眼圈这么重。”唐九洲问着。
蒲熠星闭着眼睛,看上去是睡着了。
“猫嘛,多正常。”郭文韬说着。
在他们说话期间齐思钧又从柜子拿出了一套卫衣。
石凯瞪着眼睛,“你原来有这么多衣服吗!”
“都活五千年了,衣服自然多了。”齐思钧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们说这两件哪一个好看?”
齐思钧左手明黄色卫衣,右手艳红色卫衣。
“红色。”邵明明手撑着脑袋,顺口问:“你去见谁啊?”
“周峻纬。”齐思钧站在镜子面前,比划着红色卫衣。
安安静静瘫在沙发上跟昏厥了一样的蒲熠星突然睁开眼。
双手环胸,目光笔直。
他字正腔圆地问:“你说你要见谁?”
“周峻纬啊。”
蒲熠星的目光彻底清晰,“为什么?你不会真的要出卖色相吧!”
“去你的。”齐思钧将卫衣套在自己身上,“周峻纬给我们侦探社送了那么多钱,我请他吃个饭怎么了?”
看着眼前明媚似阳光,唇红齿白的狐狸,猫猫疑惑歪头。
他凝重的看着齐思钧。
齐思钧知道自己穿红色好看,也知道自己腿细,现在他穿着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优点无限放大。
“你这和出卖色相有什么区别。”蒲熠星说。
齐思钧没有理会蒲熠星的话,把厨房的钥匙交给郭文韬,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厨房就交给你了。”
说完,嘴里念了个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蒲熠星咬着手指甲,皱眉思考着。
邵明明看着他皱皱巴巴的脸,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捂着嘴问:“蒲哥,你不会是喜欢现小齐哥吧!”
听到在话郭文韬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刚有一点思绪就被邵明明打断,蒲熠星说:“怎么可能!要是小齐和周峻纬在一起了,周峻纬就是我老板娘,四舍五入我又是给周峻纬打工的了。”
那他跑出来的意义是什么,他一定要阻止齐思钧跟周峻纬搞上。
黑溜溜的眼珠子转悠着,把目光停在小精灵身上。
“你是不知道周峻纬有多可怕他会让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的,以后你连开花的时间都没有。”蒲熠星手舞足蹈的给邵明明洗脑。
跟周峻纬共事过的唐九洲想开口说话,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转头看去,郭文韬的食指摆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出真相。
唐九洲不解,靠近郭文韬小声地问:“不解释真的没有关系吗?”
“让他玩玩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不是很有意思吗。”郭文韬手肘搭在他肩膀上。
唐九洲不经打了个颤,真腹黑啊。
侦探社里蒲熠星手舞足蹈的给人家洗脑。
齐思钧坐在餐厅里等人。
餐厅里的人不多,轻微的吵闹声是齐思钧许久没经历的。
食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敲着,手撑着脑袋,微眯起眼。
也不知道家里的小崽子们都在干什么,钥匙放在郭文韬那里应该是安全的吧,虽然蒲熠星和他关系好,但齐思钧还是相信他分的清轻重。
看了看手表,时针还没有到达他们约定的那一刻。
“嗞嗞——”
黑屏的电视发出细小的声音,在人们里并不明显,直到屏目开始闪烁才有几个人往电视的方向看去。
黑白雪花不断跳跃着,稚嫩的童声缓缓唱出歌谣。
“新娘子,上轿子,今个儿中元办喜事——”
“新轿子,新轿子,抬起轿子往前去——”
孩童的声音尖锐剌耳,尾音拖长。
在服务人员尝试按动遥控器无果时电视突然出现画面。
在画面跳出的同一时间,餐厅的大门被推开,提着神经的众人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位面容较好的先生推门而入。
周峻纬第一眼就看见了等待已久的齐思钧,大步流星的往他的方向走去。
坐下来的一瞬间,黑白画质陪着声音含糊的主持声。
“现在是MG1964年七月十四,在中元街十四号发现了一座来自MG1947的古墓,根据古墓的风格以及葬品,专家们一至认为古墓的主人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神奇的是古墓主人的尸身过了许久并未出现腐烂的情况。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让我们联线考古现场。”
随着画面的切换,歌谣的声音再次出现。
“踏进门,掀盖头,日日歌声不停响。”
“交杯酒,度良宵,白头到老不分离。”
人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很快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餐厅的位置就是中元街十四号。
诡异的巧合,刺耳的歌谣人们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周峻纬坐在齐思钧对面,说:“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齐思钧挂上招牌笑容,“我也刚到。”
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出现了不满的声音,有的客人已经收好东西推门离开。
餐厅的角落里,跟众人形成反差,格外淡定的两位男人气定神闲的讨论吃什么菜。
俩人的口味出奇的一至,没什么争辩就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餐厅的老板出面,大声的喊着:“请大家不要惊谎,应该只是线路出了问题。为了弥补大家,在场的所有人一律半价。”
半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有些人选择留下来,有些人认为这事情晦气选择了离开。
老板按着遥控器试图把电视上的画面关掉,遥控器每按一次都会发出声音在无数次的响动之后画面依旧没有跳转。
把电视后的插头一拔,黑白的画面瞬间消失。
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齐思钧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往老板的方向眯起了眼。
瞧见他这么一副模样,周峻纬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齐思钧收回来目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突然出现的电视跳转,要么是巧合,要么是有意而为之。
当然,也不乏另一种可能。
“齐老板觉得是人为还是巧合?”周峻纬看着齐思钧。
齐思钧喝了口茶,过了四五秒才开口回答。
“我看着倒像是鬼敲门。”
“哦?”周峻纬接着齐思钧的话,“那你觉得是那不腐朽的男尸还是在唱歌的姑娘?”
对面的人没了声音,周峻纬抬眼看去。对面的人双手合起来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
周峻纬收回了视线,视线盯着桌子喝着茶。
对面的人不答反问:“总司令觉得呢?”
周峻纬随口说:“男尸吧。”
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听到这样的回答齐思钧挑眉。
一开口就是尸体,难不成真的像蒲熠星说的每天面对奇形怪状的尸体养成了鲜为人知的癖好。
搞一个尸体回来对齐思钧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周财主真的会喜欢吗?
“比起不腐败的尸体在唱歌的小姑娘倒是更有意思些。”齐思钧试探性地说着。
周峻纬点头,“嗯,那歌谣确实有意思。”
又变口风了。
齐思钧微微皱眉。
要做一个八音盒是不难,音频他能从哪里搞。
实在不行就让石凯唱一个吧。
还在想选什么材料才显有质感就被口袋了的手机振动拉回思绪。
齐思钧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一看手机屏幕,竟然是石凯。
手指滑向接通的按钮,石凯的声音像是穿过手机屏幕打在他的脸上。
“小齐哥快回救命啊!家要烧没了!”
石凯的背景音吵吵嚷嚷的,听起来不切实际但是蒲熠星的口吐芬芳的声音格外清楚。
甚至坐在齐思钧对面的周峻纬都听见了。
手指着急的按着音量键,“文韬呢?”
“韬哥看家里没菜买菜去了还没有回来呢,他就把厨房的要挂在房间门口然后就……明明啊叶子不能灭火!然后蒲哥看文韬这么久没有回来就想……我靠,唐九洲你知不知道自己拿的是桃木剑啊,剑都快烧没了!”
石凯的话过于混乱,齐思钧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他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点事,这顿饭我报销,我们有时间再约!”
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思钧就推开餐厅的大门匆匆离去。
周峻纬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下次约。”
齐思钧出了餐厅拐进没人的角落,在墙上画了符。
在符生效的第一秒齐思钧迈出腿,身体进去后手又伸了出来在画着符咒的墙上胡乱抹着,加速符失效的速度。
手刚收了回去,可以穿梭的墙瞬间时变得坚硬无比。
没有看见石凯在电话里说的大火,院子里刚种起来的树和石子路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看样子像是从厨房烧出来的。
齐思钧忍着要昏厥的冲动,走进了厨房。
白洁明亮的瓷砖抹上油漆,最趁手的锅正被蒲熠星拿在手上,锅底向周围散开烧出了一个洞。
四目相对。
蒲熠星尴尬地笑笑,把锅藏在身后,“哈哈哈饭吃的怎么样啊?”
“蒲熠星——”
院子里的三个人听见声音不自觉的抖了抖,看见齐思钧提着蒲熠星脖子出来的时候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邵明明觉得自己被蒲熠星骗了。
-
“我回来了——”
郭文韬从门口进来,视线转到院子的时候愣住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看上去被火烧过一样,唯一完好的石桌被齐思钧霸占着。
齐思钧勾起嘴角,看着愣在门口的郭文韬说:“哟,回来了。”
又看着罚跪的四人,微微抬头示意,“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郭文韬尬笑了几声,看向蒲熠星。
——怎么回事?
蒲熠星低头。
以自己对蒲熠星的了解,这次他玩过了,郭文韬放下手里的塑料袋,眨了眨眼睛,“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看好钥匙。”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齐思钧说:“你以为我会吃这套吗。”
郭文韬一顿,以石凯都震惊的速度变回了平常的模样。
翻了离自己位置最近的茶杯,提着茶壶准备顺势坐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
齐思钧打了断了他的话,“站着。”
郭文韬只能乖巧的站在石桌旁边,再次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十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去冰箱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吃的了就穿衣服去买菜了,就顺手把钥匙放在门口了。”
齐思钧看着蒲熠星疑惑地问:“冰箱都没有菜了你炒什么菜?”
“青菜炒白菜。”蒲熠星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不小心烧坏了一个锅……”
“等会。”齐思钧听到关键词立马出声,“你说你烧坏了一个锅!我新买的锅!”
蒲熠星超大声说:“对不起!”
“你们,把院子打扫干净。郭文韬和蒲熠星一起把厨房整理干净,不可以用法术!把烧坏的东西都重新买,我不报销。”齐思钧想了想,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一个月都没有冰淇淋和肉哦。”
郭文韬和蒲熠星对视一眼,认命低头。
五个人很快动身。
唐九洲小心翼翼的凑到齐思钧身边,“老板,我的桃木剑的修理费可以报销吗?”
“报你个大头鬼,那个有脑子会拿桃木去灭火啊!”齐思钧挥手赶走唐九洲。
厨房修好后齐思钧在玻璃门上贴了醒目的大字。
——厨房重地,蒲熠星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