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气氛静默,顾枫实靠在季云峥怀里,季云峥抱着顾枫实,两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苏木的声音想起:“大人,到丞相府了。”
话音刚落,季云峥松开顾枫实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转身抱起刚钻出马车的顾枫实就往丞相府里走,丝毫不在意街上人的目光。
一路直奔顾枫实的小院——邀月居。
来到顾枫实的卧房,把人往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顾枫实拉住了他的手说:“你要走?”
“不然呢?”季云峥无所谓道。
“可我想要你陪陪我。”
顾枫实小心又带着委屈的声音传到季云峥耳中,拽着季云峥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些撒娇讨好的意味。
让人不忍心拒绝。
季云峥没有转身,挣开束缚,默默的往门口方向走,一句话都没有。
顾枫实忍不住了,朝季云峥大吼:“你又要丢下我!”带着些哽咽。
泪水模糊顾枫实的视线,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你……你又要像三年前那样……丢下我一个人。”顾枫实的声音低了下去,但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
季云峥知道自己多想把顾枫实抱在怀里,哄哄他,但季云峥忍住了。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语气:“什么丢下不丢下的,不过是给你下药送回了尚书府,尚书大人还专门谢本侯把你送回来呢,本侯那时身受重伤,哪有空护着个累赘,顾大人一路高升,还要谢过本侯,若不是本侯把你送回来,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完,轻嗤了一声。
又说到:“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干的事你别当真。”
停了一下,季云峥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年轻图个新鲜,你也别太在意。”
季云峥还笑了一下:“大人可别哭了,娘们儿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说完,抬脚便走,快走出卧房门时,又停住了。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荷包举起,说:“这个,还给你。”
话音刚落,便把荷包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季云峥始终背对着顾枫实,因为他怕顾枫实看见他流泪的模样。
季云峥受重伤不治,只有祁鸿羽知道,就连季长鸣他都瞒着,更别提顾枫实了。
所以,他才会以为季云峥无故抛下他,不要他,但事实却是如此。他就是不要他了。
泪水一滴滴滑落,季云峥快步走出了丞相府。
卧房里,顾枫实在季云峥走后,下去捡起荷包,小心的收好后,就坐在地上发,抱着膝盖哭,披风散开,衣衫凌乱,配着脖子上的吻痕,好不可怜,过了许久,才叫人沐浴更衣。
……
季云峥回到府里时,不见季长鸣,问了人才知道,季长鸣出去玩儿了。
也罢,这个年纪的孩子统归是爱玩的,就由着季长鸣去了。
此刻,季长鸣坐在梨园二楼的包厢里,吃着点心,喝着茶,百无聊赖的听着戏,觉着有些无聊。
戏唱的是一个官小姐和一个穷书生的爱情故事,小姐爱上了书生,但父亲不同意,给她许了门亲事,小姐反抗不成,和书生私奔了,被父亲抓到,小姐被迫成亲,当晚就自尽了,书生知道了消息,就殉情了。
季长鸣听完这一场戏,心下嫌弃,撇撇嘴就要走人。
站起身就下了楼,哪知,竟看见了祁鸿羽。
原来,皇帝陛下也觉得皇宫里甚是无聊,来梨园听戏来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
两人缘分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