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与薛松之度过了一段欢快的日子,陆言柔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与薛松之并没有进行过什么紧密的联系。
最近,薛松之的公司要完成一个关于助农方面的项目,苏素在软磨硬泡下终于让薛松之答应带上她。
苏素靠在薛松之的肩膀上,入眼的尽是黄土与矮木,这里仿佛是古时大家会嫌弃的莽荒之地。这辆大巴车摇摇晃晃的,时不时撞到坑洼的路,让苏素整个人都快被晃出去了。
苏素心想:果然是娇生惯养了太长时间了,忘记了自己原本也是个泥土身来着。她抬头望望薛松之,原来他也在忍耐,脸色有点发白,双手成拳,青筋鼓起,分外明显。
经过漫长的折磨,苏素与薛松之两人终于在一片片小村庄落脚,还是黄土,不过这次有了袅袅炊烟的陪伴了。
人来人往间,颇有种“黄发垂髫”的感觉。
在苏素看来,不该是这样的,贫穷会永远与丑陋并行,与嫉妒并行,是那种别人觉得你克服困难就想打败你的丑陋心才对。所以苏素在与陆言昭相处的时间经常希望她自己是孤儿,最好是从未到这个世上过。
那时候她的容身之处很小,半夜飙车党还在那一声高过一声,白天就往闹市里开,黑夜又回来折磨租客。
苏素现在心烦意乱,无关情绪,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在一位和善的大婶前来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的情绪更加不对了。
苏素说:“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你会给我吗?”苏素抬起头来,眼含泪水。
“这,这!”大婶慌了,连忙往薛松之那里望去,薛松之也不知道苏素怎么了,他把苏素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怜怜,怎么了。”他轻轻地抚了下苏素的肩膀。
苏素赶忙擦干眼泪,“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感伤,再上太累了突然胡言乱语了起来。”
大婶邀请薛松之与苏素一起住在她家,眼前三栋起的楼层就是她的家了,丈夫很好,儿子很乖,生活很惬意。
原来有钱了大家都能生活地很开心啊,苏素断断续续在她珍藏的一个小本子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我的妈妈啊,写下这些文字,终于还是写下了这些文字,我知道一次次的在别人面前说起你们的虐待假装脱敏是无用的,只有写下来,我才能真的开始脱敏。亲爱的爸爸和妈妈啊,我们是没有办法和解的,天上地下,在活着的这人间里,我们永远没有再次成为家人的可能了。那么多年的机会你们最终都没有做出对的选择,我们就做这一世的仇人吧。
“苏婶,你对现在的生活满足吗?”
“当然满足啦,我们一家都很快乐,小宝也很乖呢!”明知的结果,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翻篇试图寻找一个新的答案了。
苏素的世界乱七八糟,什么美好都忘却了。明明说好的——不勇敢的人也可以享受世界。“尽情地享受吧,我这荒芜的一生。”苏素自嘲道。
天刚蒙蒙亮,村里的鸡鸣与云烟混成一体。苏素松开拥着薛松之胸膛的手,径直走到窗边。
苏素打开窗,苏婶与她儿子玩乐的模样就映入她的眼帘。
苏婶瞅见窗边的苏素,“嗐!陆小姐你好呀!这村里的早上有点冷啊!你要多穿点衣服才行噢!”她举了举手边的娃娃,“看,这是我的儿子,苏明玉!”
苏素想这一切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