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苏素自知平庸，却妄敢撩拨神明。时常抱着绝望的渴望在度日，怕极了那无妄之灾，但那得不到的反馈却在咆哮。

　　苏素对粗俗的日子早已低下高傲的头，恨那世事无常，恨那无语人生；就像被迫静止的时间，死去了静悄悄的。实际上经常手捧炸弹却莫名其妙不放手，明明没有黏住手，手心的汗所带来的附着力也不足以强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今夜苏素是摘星星的人。即便畏惧从骨髓里溢出来，还在痴痴恋着旧忆；也不愿面对那痛得人心窝子疼的操蛋玩意，直生生地面对欲望。

　　月明暗淡，始终无眠的苏素望着身旁的薛松之，手轻抚他的眉心。爱吗？大概是爱的；遗憾吗？从未开始谈何遗憾。

　　日照带来了煎熬的审判期，“这是怎么回事？”薛松之掀开鹅毛绸被，那双好看的眉深深地蹙起。

　　偷来的欢愉始终不长久，只好一直把这场戏做下去了。

　　早在薛松之发声之前，苏素就酝酿好了数不尽的泪水，似怨似恨，就这么直恍恍地望向薛松之烦躁的眼。

　　这一刹那，穿过无数岁月，苏素再也不是那个在人群中仰望的身影了。她历经风霜，饱受惨待，假借一场无妄的梦，欲使那心中的神明永世堕落。

　　大抵她不是个好女孩，怎么坏成这副模样了。叫曾经相识的人相认，也是无法寻找到过去的一丝丝相同点的。

　　是命运把她蹉跎成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您喝多了，就莫名其妙拉着我不放…”苏素似乎陷入了沉思，边回忆甚至还哆嗦了起来。

　　薛松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可能让对面的女人去告自己的，给自己来个牢狱套餐。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学长，其实我也是a大的，我知道你和陆言柔学姐的爱情故事。我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就仰慕学长你了，昨天我也是半推半就，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学姐的幸福生活的。”苏素满口为薛松之好，就越戳他的心窝，他觉得他引以为豪的爱情忠贞在昨夜早已碎得稀巴烂。

　　“让我想想。”薛松之继续揉搓着眉心，苏素见状干脆上前帮忙，薛松之一开始被吓得不敢动弹，但是亲密无间过的关系就让他的身体无意识卸下了防备。

　　“学长，这不是我们的错。昨天还要多亏你帮我解围才对。”

“你不是a大毕业的，怎么会去酒吧里当服务生，乌烟瘴气的，对女孩子很不友好的。 ”薛松之干脆以她的痛点出发，料想她应该是缺钱才对。

不提这茬还好，突然间，苏素的泪如同珍珠般一滴一滴落在了薛松之手臂上，“我不是故意的，学长，我就是过得太苦了，我没想哭的 。”苏素赶忙擦拭泪水。

　　“别哭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给我听，我看看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帮你一把。”薛松之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学长，你真好，我可不可以去你的公司上班，我听说你们那的工资待遇好。这样我妈妈也不用一直逼着我给弟弟出钱盖房子，或者逼着我嫁人了。”苏素干脆来一招“顺藤摸瓜”，坏女人需要别人的爱情破灭才能得到宽慰呢！

　　反正从这个稀里糊涂的日子起，苏素莫名其妙演变成薛松之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被迫上演了一曲金屋藏娇。

　　苏素这边自从攀上了薛松之，就想把宋玉青狠狠甩了。她已经拍了无数她与宋玉青缠绵悱恻的瞬间，准备给陆言昭送一份大礼。让他们两个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