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
镇上最大的屋子筑着高高的围墙,成堆的玫瑰花绕着青瓦蜿蜒,都在向外人展示屋主的富有。
薛松之骑着国外进口的自行车到了家,笑容满面与清风扑了个满怀。薛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让薛松之保证名列前茅的同时也不打压他的个性发展,富贵蕴金贵,清风铸少年,朗朗明月姿。
后来的日子里,苏素见到薛松之的打招呼也会怯懦地回应。他们两个的交情开始往普通同学靠近,”苏素同学”的称呼也慢慢变成了“苏素”。虽然时不时会有“天啊!苏素怎么好意思跟薛松之攀交情”之类的言论出现,但是大多数的同学还是继续无视着苏素。
苏素作为他们课后的谈资就是围绕着“薛松之果然是人帅心好”、“薛松之真的好有礼貌”展开,但是宋艳在他们的交谈中眼中划过一丝歹毒之意。
宋艳这天带了个BP机来到教室大张旗鼓地炫耀,骄傲都快突破嗓音:“这可是我爸爸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呢!最新款上市!”
“哇,宋艳,快给我看看。”这个同学高声向宋艳发出了请求。
另一个同学就死命推开她,“干嘛呢!我才是先来的,而且我才是宋艳的好朋友呢!要看也是我先看呢!”
人挤人的现象并不能影响苏素,她撑脸看宋艳脸上洋溢的高兴,宋艳笑得极为灿烂,同学们也是争先恐后地围着她,除了薛松之还在座位上认真地研习老师刚刚布置的难题。
偶尔间,与宋艳的视线相对,苏素突然打了个冷颤。
等到了第三节早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又是争先恐后的离开。
薛送之与苏素打了个招呼,“苏素,下午见。”随即充满活力地跑出了教室。
苏素迷迷糊糊从午睡中醒来,听到宋艳“我今天刚带来教室的B机不见了”的惊恐。视线又对上宋艳歹毒的眼光。
宋艳双手一指高声道:“是她!是苏素偷的!我今天中午忘记把书包带回去了,BP机就放在书包里了,中午只有苏素在教室睡觉,怎么可能就刚刚好不见呢?”
同学们高声喧哗,鄙夷的目光扫视着苏素,她如坠冰窖,如针扎般痛苦。
甚至有同学趁乱离开找了班主任过来,“都别吵了,都快上课了,还吵什么。”周围的同学为班主任开了一条道,“老师,宋艳同学漏在教室的BP机不见了,肯定是苏素偷的。”有好心的同学赶紧把头凑过去跟班主任解释。
班主任用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向苏素扫去,“苏素,你说这是不是真的!”苏素的唇发白,颤栗的声音细如蚊蚋:“我根本就没有碰她的书包!”
“如果是你偷的,那就快点交出来,不然不仅打扰到同学们的上课,而且说不定还会叫警察呢!”班主任把苏素的解释置若罔闻。
“就是啊!苏素你家穷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啊!”
“趁着宋艳还没有追究叫警察,苏素你就赶紧把东西还回去吧。”
三言两语中都是对苏素的指责,没有人在乎事实的真相。蕴红了眼的苏素突然怒道:“我都说我没有偷!没有偷!没有偷就是没有偷!你们根本就不在乎真相!我穷你们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污蔑我偷东西!”她双手握拳,神情是同学们第一次见的愤怒。
同学们都被苏素满腹委屈的控诉给震惊到了。班主任自觉威严被扫,更是厉声道:“那你说你没有偷东西,把证据拿出来啊!”所有人对苏素的偏见都深入骨髓,就算她解释了也没有人会听的。
“我能为苏素同学作证,她没有偷东西,我放学回家的时候还看见宋艳同学拿着BP机呢!你说是吧,宋艳同学,说不定是你忘记你带回家了。”今天有事没那么早到学校的薛松之听到这场偷窃风波后,赶紧冲到班级为苏素作证。
凌冽的嗓音为苏素的几欲身倒注入了正正重的力量,她呆愣看向薛松之,只觉得少年全身带光的样子好像她小时候偷偷拿起别人丢掉的仙女棒重新燃绽放的绚丽烟花,那么炫目,那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又那么暖心。突然间,苏素对薛松之展露笑颜,如同平铺的画卷被注入几分姹紫嫣红的美,生动极了。
这场闹剧就以宋艳忘记了BP机为由草草散了,所有人都讪讪自己的表现,却没有一个人向自己误解苏素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