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易主,风临将军称帝,号临安,改国号为南。
接下来几年,临安帝强调以民为本,轻徭薄赋,大力发展科举制度,采取农商并行,还致力于提高女性地位,积极与外邦进行经济文化交流。一连串开明的休养生息政策,硬是接下了北朝的烂摊子,使南朝变得国泰民安,欣欣向荣。
……
南朝5年,雁荡山。
“师傅师傅,兮儿想吃当葫芦!”
一袭白衣的青年坐在树下,抚着古琴,抬头望向不远处粉雕玉砌的娃娃,朝露般的眼眸充满笑意,轻声问,“今日的功课兮儿可完成了?”
兮儿磕磕绊绊地小跑到青年身旁,拉着他的衣袖轻摇,“兮儿已经背下《初学记》了呢!师傅能不能带兮儿去城里玩?”
青年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兮儿真棒,为师明日就带兮儿去城里买糖葫芦,可好?”说着,抬起手,想摸摸兮儿的头,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手突然顿了一下,转向整理兮儿衣服。
兮儿还是察觉到了,亮晶晶的眼睛似乎黯淡了些,师傅虽然很温柔细心,但极少向他做亲昵的动作,最多就是牵牵手,除此之外,唯一的一次便是他与师傅下山,被同龄的孩童嘲笑没爹没娘,那时,师傅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解释,他的爹娘不是不要他,而是死在一场饥荒中,临死前还嘱咐自己照顾好他。
“师傅真好,最喜欢师傅了!”兮儿还是维持着笑意,却撤开拉着青年的手,“那兮儿再去温习一下今日的功课。”
青年失神地看着兮儿的略缓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次日卯时,兮儿穿戴好衣物兴冲冲地走到青年面前,“师傅,走啦!”
青年看着眼睛像以往一样明亮的小人,也不由得弯起嘴角,“好。”
山脚,是一个小村庄。
“清云先生,又带小公子进城呢!”一个身穿灰色麻衣的妇女,看见正远处的二人,大声打招呼。
闻言,清云朝那妇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兮儿则扯着嗓子,喊,“黄大娘,早,师傅说给我买糖葫芦!”
清云皱了皱眉,黄大娘则笑了一声,“村子离长安城只有3里路,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赶上早市。”
“谢黄大娘!”
走远,清云捏了捏兮儿的手,低语道,“不可高声说话。”
兮儿嘟着嘴,师傅总是拿这些条条框框来要求自己,就像自己是大户家子弟一样,但也只好答应,“知道啦,师傅。”
……
长安城。
城门,恰好到了换岗的时辰。
“清云先生,又带小公子来买书?”
“这状元郎莫不是又要培养出一个状元郎!”
刚换岗下的两个守卫,见到二人,谈笑道。
“今日带兮儿进城玩玩。”
“那也挺好,小孩子这个年纪就该好好玩玩。”
辞别二人,兮儿兴致勃勃地拉着清云买下最后两串糖葫芦,又故作惊讶,“师傅,兮儿买多了,剩下一串师傅吃吧!”
清云看着耍小聪明的兮儿,轻笑,“好。”
兮儿拿着糖葫芦,正欲离开,忽然跑来一个小姑娘,看着糖葫芦已经卖完了,大眼睛好像就要滴出水来。
“抱歉,公子,我上月答应我家雨儿给她买糖葫芦吃,现攒够了闲钱,倒是卖完了,不知公子可否卖一串给我。”一个略微清瘦的妇女走来说道,饱和歉意和希冀地看着二人。
兮儿停下动作,看向妇女,不等清云开口,将手中还没来得及吃的糖葫芦塞进女孩手中,“吃吧,送你的。”就拉着清云跑了。
跑远,清云正打算安慰一下低落的小人。
“师傅,兮儿不想吃糖葫芦了,咱去听书吧!”兮儿强扯出一抹笑,他好想要一个娘亲抱抱他,给他买糖葫芦,可每当他向师傅问起父母的是,师傅总是同样的回答:父母在北朝死于一场饥荒中,因与师傅是故交,才托付他于师傅。
看着故作坚强的兮儿,清云的心情也不似之前,还是顺着兮儿,带他来到茶楼。
“太子病死于东宫之中,次日,太子妃洛清身着一袭红衣从城楼跳下,于是,前朝皇室是散尽,北朝灭亡,至于当今圣上如何治理天下,且听下回分解。”一个说书先生讲得津津有味。
“不过,我怎么听说太子是自缢在东宫中的?”
“我听说,前朝太子与当今圣上是挚友诶。”
“前朝太子还是德才兼备的,就是太听他爹的话了,若不是生不逢时,不说多大建树,还是可以为一代明君的。”
“没错,听闻他还是前朝最后一位状元郎的挚友。”
“说到这,我倒想起了状元游街的时候,长得可俊了,要不是与之前那昏君意见不合,辞去当了一年的丞相归隐山中,怕是也要死在那天了。”
“不过,这昏君倒是宠自己儿子儿媳,就算儿子与将军交好,也没有怪罪。”
“啧,是个好爹,但不是个好皇帝。”
“这太子妃也是,明明逃出去了,干嘛还回来?”
“不是说皇孙夭折了吗,接受不了这么多刺激吧。”
“皇家真是乱,还好当今圣上是个明君!”
……
听到大堂中议论的众人,兮儿注意到师傅喝茶的动作没有以往的云淡风轻,眼中流出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师傅,咱回山上吧。”兮儿轻扯着清云衣摆,说道。
“嗯,好。”
……
是夜,冷冷的月光洒在清云床头,他辗转反侧,脑海中是朝阳下那抹挥之不去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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