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MacTavish第一次看到Simon Riley穿正装制服的样子。他的反应就和他第一次知道对方的名字,第一次看到对方面罩下的脸,甚至第一次亲吻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一样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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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Soap撇了撇嘴,身为一个男人居然会把这么多第一次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很显然他们俩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第一次。
他满脑子都是这种愚蠢的念头,所以并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对方看,盯得有些太久了,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MacTavish,”那个傲慢的英国佬操着一口刻薄却又好听得要命的曼彻斯特口音发话了,嘴角带着一丝弧度,“你看起来就像个对着橱窗发呆的小屁孩。”
“Oh shut up, Riley.”在他的话脱口而出之前,Soap已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与平时穿着战斗服的时候不同,SAS(Special Air Service)的正装制服恰好勾勒出对方矫健的身材,对于一个特种兵而言有些偏瘦,但如果你因此而怀疑Ghost的战斗力,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而Soap对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
“Ghost?”
MacTavish看着眼前那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喜欢对方,首先,他不喜欢Shepherd把他的人安插在自己身边,其次,谁会喜欢第一次见面就带着面罩和墨镜面对自己的人。
透过墨镜,他似乎能看到对方浅色的眉毛挑了起来,墨镜也藏不住那双傲慢的冰蓝色眼睛射出来的不友好。好极了,对方也不喜欢自己,这下他们扯平了。
最后一点,Ghost又算是哪门子名字?
“是的,长官。”英国人摘下了墨镜,他的视线就如同他的眼睛一样——冰冷而没有温度,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Soap为之一颤。
Gaz。
子弹穿过对方的脑袋,Soap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是血,对方的身体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了,凶手就站在他面前,而Soap却动不了,不管他怎么使出浑身解数,渐渐地,他的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因咬紧牙关而微微颤抖着。
Soap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抓起Price的枪打死Zakhaev的了,他只记得看到了Kamarov,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高兴见到那个俄罗斯人。上了直升机后,他看到有人在给Gaz做着CPR,鸭舌帽下的是那张熟悉却面无血色的脸,Soap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原来刚刚的那是自己的血。
“长官?”那个让自己陷入回忆的声音将他唤醒。Soap回过神来,对上了对方的眼神。
见鬼,他暗暗骂了一句,他们的声音要不要这么像?
“让大家15分钟后到Briefing room集合。”Soap丢下这么一句,他决定不去考虑这么多狗屁有的没的,只要这个和他同样有着SAS背景的中尉别找自己麻烦就行了,其他的?John MacTavish上尉知道如何管好自己的队伍(Captain MacTavish knows how to take care of his men.)。
MacTavish的眼角余光瞥到了Ghost贝雷帽下的几缕金发,他移开视线,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穿的Riley让他很有把对方摁到墙上去的冲动,但见鬼,这是他们战友的葬礼,虽然他们和Joseph Allen并没有多少交情,不过Roach和他关系比较好。
想到这个,Soap张望了一下四周,“Roach人呢?”
“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Ghost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和Allen很要好。”
“他和谁都很要好。”Soap这么低声嘟囔了一句,而Ghost决定当作没听到,他也不会告诉Soap,作为队长的他有时候显得比Roach还要孩子气。
下个不停的雨和葬礼的压抑气氛让MacTavish焦躁不安,更别提让他焦躁不安的最大罪魁祸首就站在他身边。MacTavish从来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他隐藏得很好,只有Ghost能看出来而已,他得承认这是他起先不喜欢对方的重要因素之一——也许现在也还是这样。
MacTavish深知失去队友的感觉是怎样的,在他成为指挥官后,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任何差错都是不可容忍的,他冷静,从不轻易失控,他信任自己的战友和下属,但他保持着——总是保持着距离。
而Ghost则不同。
Ghost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而且和自己不同,他并不需要掩饰什么,即使他无时无刻不带着墨镜和面罩,有时候MacTavish甚至觉得,对方比自己更适合做领袖。
“Roach!”Ghost转过身去叫了一声,黑色头发的男人停下脚步,朝这边走过来,Sgt. Gary “Roach” Sanderson,勇敢却有些急躁的年轻人,Soap会这么形容他,可以的话他还会加上一个“精力旺盛”,和谁都说个不停,也一直都……吃个不停——如果这也算是特质之一,尽管自己扮演着对方导师一样的角色,但显然他和Ghost走得更近,并不是说Soap在嫉妒,只是他觉得自己不是带面具的人,却掩饰得比谁都多——他宁愿把这一切都写进日记本里。
雨下得很大,即使打着伞也不能避免被雨淋湿,四周除了雨声安静得让人耳朵生疼,就连Roach也难得的没有说话。
谁会喜欢葬礼呢,Soap这么想,好在鸣枪仪式后就可以结束了。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站在雨里的那个人。
MacTavish上尉。141特遣队的指挥官。
Dunn认出了左边那个男人,那个留着莫西干的男人将贝雷帽握在手里,很容易就能认出来,而他不认识右边那个人。
“Corporal。”Soap点了点头,例行地打招呼。
“…Sir。”平时的士官是绝对不会在高阶长官面前犯下这种错误的,但对现在大脑短路的他来说,能挤出这么个词来已经是万幸了,好在Soap并不在意这一点。
Soap和眼前这个游骑兵只有过一面之缘,他突然感觉很尴尬,他能和对方说什么?节哀顺变?这听上去就和滚一边去没什么两样。
“他是个优秀的士兵。(He was a good soldier.)”
下士听到这个声音转过头去看着另一个人,他没认出他的脸,却无法忘记那个特别而好听的声音。
“我相信你比我们要更了解这一点。(I believe you shall know better than us.)”
Dunn没想到那张面具和墨镜下的居然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好看的让人联想不到军人,尤其是特种部队的军人。
“他不该是这样的下场。(He didn’t deserve this.)”下士本该回一句谢谢长官,这会让事情简单许多,但在他意识到之前,已经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没有人该是这样的下场。(Nobody does.)”Ghost平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依旧不带起伏。
Dunn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对方。
这不是普通的K.I.A——Kill In Action。
Pvt. Joseph Allen,这个普通的陆军游骑兵,现在却成了背负整个扎卡耶夫机场的俄罗斯人的血债、挑起美俄两国爆发战争的元凶,而且还几乎没人知道真相。
但残忍的真相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Ghost,走吧。”Soap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下意识地去拉对方的手,动作做到一半却僵住了,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了吗?但Ghost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只是转过身去,Soap暗暗骂了自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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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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