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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擒舟

“那是个萧条的冬日,万家灯火,无一盏为我而留。我想,是不是从此就没有人要了,我也想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但现实的担子压在了我的脊梁,把傲气给压了下去。我也想大胆,但我还有家人,我还有责任,我的家人,我的责任不允许我那么大胆。

人间就是地狱,我以为那个带着光而来的少年是救赎,但……那只不过是另一个深渊……”

孤独嘛,就是你演小丑,别人从来不笑,你去照镜子,自己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然后又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然后默默走开。周而复始,依旧没有人在乎。--云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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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日的余晖透过疏疏密密的枝丫洒下斑点点,秋日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卷起了墙角的小广告。

老式的楼房显得破败不堪,阳台上挂着各色的衣服,增添了几分人情味。

云妄言在五楼门口停住,干净的衣服与这破败的楼道格格不入。许是又难受起来了,云妄言靠在门边,一边找钥匙,一边微喘。

“咳咳咳。”

钥匙找到了,房门应声而开。

开灯,换鞋,扫视一圈这个勉强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嘉嘉?”

没有人应。一切都和走之前一模一样,干净的不成样子。

“嘉嘉?”云妄言又叫了声,依旧没人接话。

云妄言笑了笑,打了个电话。

“喂,夕佳,是我,云妄言。”

“言言,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南夕佳的声音是预料之中的惊喜。

“嘉嘉找不到了,麻烦了。”云妄言冷静的不成样子,当然,在孩子丢了这件事上显得格外冷血。

“好,马上。”接下来的话模模糊糊,显然是南夕佳在命令手下。

云妄言勾了勾唇角,这是他们的默契。

南夕佳是南家二少(老大死了),云妄言是个小职员,按理说并不应该有交情的两个人,却是大学三年的同桌。

很好笑,南夕佳天生对金钱敏感,而云妄言天生冷血,如果没有何尔,大概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当然,只有南夕佳这么想。

云妄言和何尔是情侣——前情侣,而这次带走嘉嘉的,恐怕就是何尔。

“何尔干的。”

“谢谢,有空请你吃饭,拜~”云妄言不自觉勾了勾唇,真好笑,明明当初要厌倦的人是你……

老小区晚上基本没有什么车,但却有一辆出租等在楼下,像是刻意在等云妄言。

云妄言拉开了车门,“走吧,还用跟你主子说一声吗?”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开车的人不到二十五,长的很精致。

“别装傻,叶声,走吧,雨霖苑。”

“言少,您果然很了解少爷。”

云妄言笑笑,没说话。

雨霖苑(随便起的)是何家,不,何尔的产业,安保很严,但有钱任性,叶声就这么开着出租车进去了。

“言少,请吧。”

这里还是当时的样子,到处是资本家的金钱的味道。高贵,典雅,而奢华。

小别墅里明显有客人,从二楼的会客厅传来富二代们的游戏声。酒杯的碰撞声,还有胭脂粉黛们的声音,一切都让云妄言那么厌恶。

至少一年前是这样,一年后,也是。

云妄言靠在大门上,长发松散开来,垂在肩头。金丝边框眼镜冰冷的镜链贴着苍白的皮肤,手放在唇边不停咳嗽着,像是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唉,笑姐,那小白脸谁呀?长的还不赖。”

“那个呀,是咱何总的前男友。”

“真的假的?”

“看他那衣服,真寒酸,不会是分手之后后悔了吧?”

“还真有可能,人不可貌相啊。”

……

声音越来越大,云妄言想不听到都难。

但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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