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

不能改变结局。那就，找到真相。

越看，白颜夜越是替那对欢笑的新人悲哀。

她快步穿过婚礼现场，法力扫过整个大厅。

涂溪州站在旁边，想说什么，却猛然停住。警告白颜夜已经没有必要了。这里…被面前的二人证明是假的。

再说，用法力探测确实更快。

就一次，仅此一次。

白颜夜探测一番。适合的地方，就在新人身后的大屏幕内。

如果当真是在大屏幕内…随着炸弹爆炸而用处的热气会吞噬二人，屏幕的碎片会留在二人体内。

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

白颜夜看着毫无特别人物的三楼。问题果然还是出在涂溪州身上啊。白颜夜不由带着悲哀注视涂溪州望着婚礼的背影。

涂溪州你还觉得你是真实的？

白颜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呆了片刻，随后坚定点头。

白颜夜我是真实的。

白颜夜那你呢？

涂溪州没有说话，手指隔着衣服的布料摩挲着。

手指被摩擦得微微发热，透过衣袖，烫到衣服下冰冷的肌肤。

三人都没有说话。

涂溪州白颜夜、陈遥，你们为什么会对人类抱有恶意

白颜夜没有说话，转而看向陈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现在并没有对人类抱有恶意。她也没有毁灭人类的想法。

陈遥注意到这目光，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是无法抹去的阴霾。为什么…白颜夜，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明明知道，我所隐瞒的事实是黑暗的、难以入目的。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打探我？你究竟是想看我的真面目，还是想借此告诉自己：离陈遥远些，离他再远些。

对不起，我不想说出真相。所以，我编出很多理由。那些理由足以骗过你。白颜夜，乖乖待在谎言的笼子不好吗？为什么要一心找到真相？

陈遥余光悄悄看着白颜夜。他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白颜夜，可是白颜夜为什么不愿待在笼子中。为了保护，他不会说出真相。

陈遥为什么？你们的肮脏你们都明白。你们的肮脏我看不下去。按一句老话说就是：替天行道

涂溪州我们的肮脏？我们有什么肮脏？我们一直在进步，我们倡导人人平等，我们持续发展…我们只是想走向更好的未来。

陈遥更好的未来？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身后的阴暗？

陈遥看看你身后！多少人在哭喊！

陈遥手掌光芒闪烁，一团光球出现。哭声震天，里面是一场场画面。

涂溪州沉默看着光团。她看见了，看见无辜的校服少年被按在地上。六只手搜过他的身，数着红彤彤的钞票；她看见了，少年清澈眼里满是委屈不甘；她看见了，少年回家后，强颜欢笑。

一幕幕在面前闪烁。涂溪州眼眶泛红，颤抖着开口，心里暗暗祈祷陈遥否认自己愚蠢的问题。

涂溪州这是人类？

陈遥是啊，这就是你一心想守护的人类。开心吗？当你在和其他种族对抗时，你想保护的人民开始了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