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涂溪州不善地看着眼前二人。黑漆漆的枪口毫不犹豫对准陈遥的胸膛。

涂溪州以人命为代价的游戏好玩吗？

白颜夜不好玩…

陈遥好玩。怎么不好玩？看着他们绝望没有意思吗？

陈遥捂住白颜夜的嘴，轻笑着。白颜夜只感到一阵反胃。以人命为乐，这个疯子还真干得出来。

涂溪州脸阴沉下来，微眯起眼睛，手指停在板机上。

陈遥别啊

陈遥开枪就没有意思了

陈遥笑嘻嘻地搂住白颜夜。白颜夜看着那黑漆漆的枪口莫名其妙就对准了自己，心里恨不得灭了陈遥。

你惹的人管我什么事？我说过几句话？

白颜夜笑着转而把剑架在陈遥脖子上，身一转，把背后露给涂溪州。

她知道涂溪州不会开枪。涂溪州不屑于背后袭击，她只会正面对抗，哪怕胜利的希望渺茫。

可笑的对手…当你露出背后，我可不一定会守护。

白颜夜闭了闭眼。只要能赢得妖族的未来，哪怕自己深陷泥泞也不后悔。这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绝不可以逃避。

眸子再次睁开，长剑挑断陈遥齐肩的银发。

白颜夜以人命为乐，我做不出来。但是，你的命我倒是乐意收下。

这句话，不仅是警告陈遥，还是在告诉涂溪州—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对满手鲜血不感兴趣。

陈遥只是看着，一言不发。那双眼眸替他将失望显现，微微下垂的嘴角让人想去安抚。真是长了一张让人怜惜的脸。

不是冲着这张脸，光凭借青梅竹马的感觉，白颜夜才不会和陈遥谈恋爱。反正也是不知道多久前的事，此刻，他们不是恋人。白颜夜不需要手下留情。

白颜夜看着黑色的枪口从身后伸出，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止住了。

陈遥自作自受，她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白颜夜抿了抿唇，收起光剑。

涂溪州陈遥，你自己良心过得去吗！

涂溪州的声音颤抖，有恨又有惧。她害怕，害怕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陈遥可以不顾一切，但涂溪州有所顾忌，她还有家，还贪恋世间的美好。

她可以选择安然赴死，但不会作死。

陈遥无所谓地看着涂溪州。

死还是活，重要吗？这样结束游戏，只是有些遗憾。余光瞥见白颜夜，唇角勾了勾。倒在你身前，也算不错的结局。

三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没有动手。

陈遥涂溪州，你觉得自己真的活着？

白颜夜心中一紧，这要是刺激到涂溪州，后果难以预料。而且，该怎么样涂溪州承认自己的离世。

涂溪州当然，我就站在这里。我当然是存在的，我经历的痛苦都是真实的，我从不怀疑。

陈遥如果我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呢？

白颜夜侧身，关注着涂溪州的反应，点点光芒无声蔓延，打算在涂溪州反应过激后出手。

涂溪州你该怎么证明我不是活的？凭着记忆？

涂溪州当大脑受到刺激，身体会自我保护，模糊甚至改变记忆。

涂溪州你该怎么保证你的记忆就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