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皓也不敢直接去碰沈黎。
来多踱步期间,看见静静在旁边看着的朱志鑫。
苏新皓朱志鑫,我们…
朱志鑫不需要。
朱志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黎。
她并不需要安慰,也并不需要别人做些什么,至少在此时此刻。
沈黎需要的就是大哭一场,哭完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
安慰总是苍白无力的,一切安慰都是事发之后的花言巧语。
造成的伤害并不是语言能粉饰太平的。
每个人心中自己的那一道裂谷都需要自己跨过去,才算数。
夜与月,眼泪与沉默,喧嚣,也是安静。
—
如果沈黎没有数错或者看差的话,张极已经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五六遍了。
每次路过沈黎旁边的时候,拙劣观察的演技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沈黎我头要晕了。
沈黎撑着太阳穴的位置,认命地将眼睛闭上。
眼珠子动来动去,有种要抽的感觉。
张极不舒服?
张极闻言跟闪现一样靠近沈黎,双手撑着沈黎的桌子,就这样弯腰凑过来观察。
沈黎!
沈黎睁眼一惊,忙往后靠,可座位没靠背,险些栽下去。
是张极将她拉了回来。
张极抱歉。
张极歉意地看着沈黎。
站直在那里,有点无错。
他刚才确实有点激动了。
沈黎没事。
张极我昨晚在参加竞赛。
张极声音弱弱的,甚至带着莫名的歉意。
这不知道是沈黎的错觉,还是什么。
沈黎嗯,考的怎么样?
沈黎眼睛认真地看着张极,她知道张极是竞赛生,也明白竞赛的难度与重要程度,同学之间的关心,还是有必要的。
张极没想到沈黎会错了意,抿嘴闷闷地说。
张极不是这个意思。
沈黎什么?
张极的声音有点小。
沈黎之听见嗡嗡的一阵,没听清,就又往前靠了靠。
她没注意到,有点近了。
张极不自然地微微撇过去头,耳尖冒红,却没后退。
略放大声音。
张极对不起。
沈黎怎么了?
沈黎一时间没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她并不记得张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极昨晚我不在。
没能保护你。
沈黎愣了一下,反应了之后难掩自己心里的酸涩。
张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后面一句话他没直接说出来,但是沈黎不是傻子。
她好像在透支余生里所有的幸运。
这让她亦喜亦怕。
沈黎没事。
沈黎移开视线,静静看着在阳光下变得透亮的水瓶。
她只想看着某一样东西,是什么不重要,她只觉得,若不转移实现,她定要对张极炙热的眼神生出不合时宜的想法。
沈黎都过去了。
张极撒谎。
张极曲起手指,用关节轻轻碰了一下沈黎的眼睛。
声音低沉又难受。
张极眼睛明明是肿的。
沈黎抬头看去,张极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湖水里的涟漪,藏着细细碎碎地感情。
他背着光,模样有点模糊,但沈黎知道,他正看着自己的眼睛。
沈黎张…
沈黎想说些什么。
可上课的铃声恰逢其时地响了起来。
张极却没走,跟没听到一样,只一味看着沈黎。
张极什么?
沈黎突然一笑,忘了。
没说出口的话,她也不记得了。
设沈黎摇摇头,对张极道。
沈黎没什么,上课了,谢谢。
谢谢,记得一个沈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