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百合猪肉事件过去后，这个疑问一直在林森的脑袋了盘旋着。

　　徐明浩已经好几天没来见她了，饭菜照样送但是每次都故意错开林森醒着的时间，有次林森铁了心要见到徐明浩，便故意熬着夜通宵不睡，却也只等来了徐明浩的一张门缝底的纸条：

　　“别熬夜了，我心疼……”

　　时间又飞速过去了几天，饭是依旧有，人却是见不到。

　　林森像往常一样醒来，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她现在不再浑浑噩噩不知天白地黑了。闹钟与餐盘在某一天被一起送了进来。

　　“真好啊……”林森想着，现在这间屋子已经变成了如家一般的存在了……甚至比自己之前那个出租屋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15岁那年。

　　“森森啊，我们福利院真的负担不起了，这么多还小的孩子等着要饭吃要学上，你们这些大孩子我们……真的养不起了……还是……走吧……走吧。”

　　林森就这样被福利院请了出去，15岁的年纪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林森感到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

　　身边的人都劝她：“别读书了，和我一起去打工吧，我还能帮你介绍工作。”

　　一开始林森是坚定拒绝的，因为福利院的阿姨说过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但是后来钱花完了，租的地方到期了，饭也快吃不起了。

　　没办法林森只能去投靠当时在福利院认识的姐姐钱真真，短短两年没见，面前的钱姐姐与记忆中的她却已难以重合。

　　蓬松的大卷发却有着劣质感十足的金色，原本清淡秀雅的脸庞也被花上了不合适的浓妆烟熏，她掐灭手上的烟头，支起骨瘦如柴的身体，口中也颓唐的呼出一口烟气。

　　钱多多在看清来人后眼睛里闪过一丝悲凉：“撑不下去了？”

　　“嗯……”林森终究是重重点了点头。

　　“一天两百，晚上8点上到早上6点，小费看客人心情给，衣服换上今天跟我走学着点。”

　　“钱姐姐……我能不能不干这个……做个服务员就好了……陪酒的我当不来……”林森颤颤巍巍的说。

　　“你这孩子！也就你现在年轻能干这个，年纪大了当服务员的机会多的是！这个来钱可快了！还有什么陪酒不陪酒的！叫公主！”钱多多教育林森说。

　　林森面露难色她知道那种地方就像一个大染缸，进去了就很难白着出来了。

　　钱多多看出了林森的担忧放缓了声音宽慰道：“没事的，只要你好好干活，没人会动你一个手指头的，我们就是陪着喝喝酒唱唱歌卖艺不卖身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钱多多打断了林森的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别饿死了，晚上上班跟紧我。”

　　破碎的砸在地上的酒瓶，粗鲁的动作，林森在众人面前被疯狂拉扯着，她挣扎喊叫逃跑，冲出包房，“嘭——”林森撞上了一面软软的墙（？）

　　“没事吧？”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这是林森与顾若清的初遇。

　　顾若清帮她摆平了为难她的男人，在分别之际还劝说她不要再为了生活而干这些事了，有好心人会帮助她的，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就转头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林森就收到一笔来自未知账号的学费，是他吧……顾若清……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可是谁能想到他之后屡屡出轨，屡教不改……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吱呀～”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林森的思绪，温柔的声音如同清泉淌过林森的心底，“森森，我来看你了！”

　　嗯，是徐明浩。

　　林森看着他又惊又喜，眼底也流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若是他知道我的过去这么不堪……他，还会爱我吗？

　　“明浩，我……”林森鼓起勇气吐露出一个字却被徐明浩打断。

　　“森森，猜猜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徐明浩兴奋得像个孩童。

　　“我是来给你过生日哒！”徐明浩眼睛亮晶晶得望着林森，就如同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一般。

　　生日……生日么？

　　10岁之后再没有过了吧……

　　他……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