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被掀了。
在我感受到危机的一瞬间,在我还来不及拉着严胜和相柳离开屋子的一瞬间,我的头顶就撒下一片灰和一片洁白的让我有点心寒的月光。
轰隆!
我的小屋,这座半隐居在山里的小屋,竟然被人硬生生掀开了房顶,从中间劈开!
我来个卧槽都说不出来,拉过傻了的相柳和严胜从后门离开了即将倒塌的房子。管他药材和钱了,继续在里面待着会活埋的啊!
而且,我感受到了那股令我反胃的气息。也就在这一刻,严胜有了我预料之中的反应。他看向,前屋,那扇被踹开的门后站着的鬼,透过月色,朦胧中,那双与我相似的血瞳格外耀眼,如同一根刺,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抽出锁链,要求相柳带着严胜走后门的山路赶紧离开,而我,要面对那张像我欠了一千万块钱的臭脸。
“你果然在这里。”无惨冷冷地开口,那语气阴沉的真像是讨债的。
我直接怼上一句,“找你爷爷我干啥!”
“你是金鱼大便吗?”我又补上一句,“我这里没有治疗脑子少半个的药。”反正这架绝对要打起来,气他一句是骨鞭甩过来,气他两句也是骨鞭,还不如多来几句呢。
然后我预判成功地一锁链劈开了劈头盖脸来的骨鞭。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就是个小人!呸,你就不是人!”我挡下接二连三的攻击,面对无惨的一脚踹过来,我吃痛地接下吼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别说几年了。没想到几年不见无惨,我又要被他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啦。明明,我也努力,怎么着就是比不过他呢,感情吃人的效果那么好啊?
“今天,你死定了。”无惨被我气得那揍人是那个猛啊。我也是有性子的就是要气他一顿。“放心,我绝对会看着你死,我还诅咒你这辈子晒的最后一次太阳就是你的死期之日!”
“就你还要晒太阳,做梦吧!老子代表太阳消灭你。”我用锁链捆住骨鞭,猝不及防地左肩被抽了一鞭,我也不甘落后地给无惨来了一下。
我召唤出来铃铛,有节奏地震荡十来下,几根扑面来的骨鞭顿时碎裂为渣渣。这带有灵魂冲击的声音,对肉体几乎没有影响,却可以使得头痛得要裂开来一般。我还顺带着给一时间捂脑袋的无惨再来了一根同样是攻击精神的锁链。
我往后连蹦数步,跃到一块岩石上,取出我的小本本和判官笔,潇洒地在无惨的名字后写上一个死字,赶在下一波骨鞭到来前,给他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有点爽。
可是,仅仅是这几个瞬间罢了。大多数时间,还是我单方面的防御,也就是挨揍。
我躲闪得那个累啊,还被无惨像是抽陀螺得抽得天旋地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合得还没有出现快。
我找机会再一次掏出铃铛要来个美妙的镇魂曲,怎知,我的手还没有动弹几下,我看到了无惨不怀好意的笑。
那笑,就像是一只猛兽看着已经落在掌间的猎物一样。
可怕的是那只猎物就是我。
诈骗犯头子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蹦出一个词,一个很离谱的词。
我抬手间,耳边竟是传来刀划过空气的声音,意料中的骨鞭刺破空气的声音,以及,相柳地喊声。
“主人!快躲开!”
同一时间,我听见了肉体被刺穿的连续声音。
在好几股不同地方的剧痛下,我眼睁睁地我那只被骨鞭贯穿地右手被撕裂下来,铃铛掉落在地上,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的心口处,一把金色的刀贯穿心脏,刀身上面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
金色的眼睛……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相柳拖着半截身子拽着严胜,严胜的刀贯穿我的身体。他那些金色的眼睛还是无神的,可是周身的气场却让我明白他是认真的。
他,没有恢复意识。可是,他,要杀我。
所以,关于我和无惨控制力的交锋,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