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象元年
顾弦是当今执掌云宗之宗主,因为其师尊而入魔,他人的命在顾弦眼里不值一提。
有一个修仙人叫楚云檐,本是十二大仙门之首、持云宗修真界之首,被世人称为“楚仙师”,那楚仙师就是顾弦之师尊,这也是顾弦最恨的一个人,像持云宗这样的大仙宗上上下下几十万人都跪伏在他面前,但唯独楚云檐不善罢甘休。
不巧他又是顾弦唯一不敢杀的人,有一件至宝在楚云檐的手中,他就要抢着去,然后结清这段恩怨。
可是六年后的今天,那人。
亦在顾弦的煎熬下变得痴痴傻着。
“拜见主人。”顾弦并没有去理会旁边的下人,只是朝寝殿里一个坐在殿床上的白衣人慢慢地靠近。
白衣人眼神茫然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子,自己的腕部与脚踝均用铁铐锁在了一起,神情沉静,呆坐在了病床上。
“呵呵,师尊近日可有想起些什么?”顾弦獠牙一露,轻笑一声。坐在楚云檐的旁边,看着他。
楚云檐弯翘的羽睫上下煽动,上齿咬紧下嘴唇,再次摇摇头。
“无妨吧,那个师尊还记着你藏起了一块红水晶样的石头吗?”顾弦说完,双手不安分地搂着楚云檐的肩和胳膊,脸靠在他面前,又道:“那宝物,可是徒儿放在你那很多年的了。”
楚云檐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羽睫在上下鼓动着,微微鼓起脸说:“……我的。”
“呵。”
顾弦闻言,眼睛里闪着红光,眼眸冷睁着,杀意很快就漫过瞳底。在一旁的下人见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兆,二话没说,就一个接着一个有序地退出了顾弦的寝殿。
“你的?师尊即使傻了也不忘记那个那是你的!”顾弦一只手搂住楚云檐,扶额长笑:“呵呵哈哈——”
过了一会,笑戛然而止。
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了。
“啊?”楚云檐脖颈上被顾弦咬伤流血,鲜血慢慢流出来,浸透白衣。
顾弦将楚云檐压在身下,调着笑问道:“楚云檐,本座好师尊,你乖一点,告诉我好吗?”他温温柔柔地捏了捏楚云檐的脸,“天知道、地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徒儿不叫第三个人知道,好不好?”说完再去吻楚云檐面颊。
他一直在等着他
楚云檐面颊微微粉红起来,眼睛闪躲着,瞳孔里闪烁着些许迷茫的碎光,低声说:“我……忘了在哪儿放。”
“忘了吗?”顾弦的眼角高挑了些,胸部也起伏不定,愤愤然道:“好样的,师尊还见不得我好!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吗?”
“……不?”楚云檐话音未落,只见顾弦伸手扼住自己的颈部,他眼中仿佛有炽热的火光从眼底横扫而过。
“我跟你说,我就只差这一块红璀石,我便可冲破旁人想都别想的领域,到时候我可做世间修为无敌之人、亦无人能够伤害你,不好吗?”
楚云檐一脸慌张,皱起眉头,那双伤痕累累的胳膊无力地支撑着顾弦的胸膛,眼角微微泛红:“别……别伤我……我……疼……”说道,星点透亮的泪珠汇集到眼角,顾弦抓着支撑在他胸前的那只手,按着对方的头上,十指交叉。
“原来师尊还是知道疼呀。”顾弦舌尖滑过上唇,一手翻起楚云檐,按上墙,扼住脖子。
墙壁冰凉盛盛,一阵寒意猛然吸到楚云檐皮肉上,眼角流下了眼泪。
他哭了?荒唐!
“咳咳……”楚云檐闷咳了几声,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那十恶不赦的弟子。
顾弦看到他这样的样子,软磨硬泡地轻轻放开双手,停顿一下:“师尊?”楚云檐的身影在顾弦眼前慢慢地倒了下去,被褥上溅杂了几滴血,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晕染开来,像傲雪中的梅花。
楚云檐毫无反应,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顾弦半愣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那还有方才使劲掐楚云檐颈部的余温,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怎么会?舍得杀师尊啊。”他低着头吻了吻楚云檐的前额,喃喃地说,“师尊……”
不知过去了多久。
顾弦道:“王仁,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