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十六岁的祝绪丹失魂一般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痛哭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好像从来不被需要?
为什么自己会不是自己?
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有束缚。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别人或许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只是因为父母的缘故,她觉得自己还是自己,愿意自欺欺人,不去想这些,但是现在唯一知道自己存在的人决定让她做别人。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再也不能一直单纯下去了。
朱一龙“姑娘?”
祝绪丹想来很多,最后是被一道好听的声音给拉出来的。
她抬起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他长得很好看,和他的声音一样,给人一种清风朗月的温润感。
不可抑制的祝绪丹看呆了。
朱一龙“姑娘?”
再一次男子出了声,这一次祝绪丹终于回神了。
她抽泣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试图阻止眼泪的流淌,可是无论她怎么擦,这眼泪就是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
男子看着她,有一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笨拙地找出一方手帕递给她,声音带着试探:
朱一龙“手帕,要吗?”
祝绪丹愣了一会,不好意思地接过手帕。
男子看着她,觉得一时半会她也不可能止住自己的眼泪,但这后山中又不妨可能会出现野猪之类的。
毕竟这其实算是山的深处了。
所以他坐在了女子的身旁,声音轻轻柔地问她:
朱一龙“十分冒犯,但是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苦恼。”
朱一龙“我听别人说,有些时候说出来会好很多。”
朱一龙“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好的听众的。”
他笑得很温柔,是祝绪丹的父母都未曾给过她的温柔,让她不得不一步步坠落的温柔。
祝绪丹答应了,说了她的故事和困惑,最后故事说完了,她也哭累了,自嘲地笑了笑:
祝绪丹“是不是很可笑啊,一直装傻假装自己被爱,最后其实什么都没有。”
祝绪丹“好自作多情啊。”
她轻声地感慨着。
可她似乎命中注定就会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男子默了默,好一会才开口:
朱一龙“恕在下冒犯,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在和你父母沟通的,也许他们也只是迫不得已,情急之下才讲出这句话的呢?”
朱一龙“而你,或许需要给他们个机会解释,而不是跑出来。”
朱一龙“我认为姑娘还是很在意你的父母们的。”
男子的声音依旧温柔,像四月的春风,吹进了祝绪丹的心里。
祝绪丹“嗯,我想我是该回去的,但是至少现在我不想。”
祝绪丹想了想,自己确实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一下子就堵死了所有的路,只靠自己脑补。
若是回去他们愿意解释一句,有一点点的被迫说出那句话。
她就愿意在外的时候学得像姐姐。
朱一龙“在下姓名朱一龙,敢问姑娘芳名?”
祝绪丹“祝绪丹。”
祝绪丹一早就发现他待人很有礼貌,只是面对女孩的时候有时候会有一点呆,不然怎么会不问姓名呢?
但是她也未点破,万一人家压根不想让人知道名字呢?
这深山老林的,谁会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