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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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得了闲的胖猫阿栗“喵呜”一声儿跳到了低矮的屋檐上,东方如血般鲜红的朝阳就照常升起。
阿栗望着它一点一点升起,又才“喵呜”一声从屋檐跳下去进了屋。屋子里那人还没起,阿栗就踏着旁儿的桌椅,重重落在正睡得正香的人身上。
“哎呦!”
阿栗只听见身下的人叫了声,便如往常一般又跳下床,伸出爪子装作无意似的舔舔。
床上的人见此,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拎起阿栗就骂:
“我的娘欸,我平时见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可不都先紧着你嘞?”
“你可是有心!每每早上都来这么一出!”
“怎么着?我还得给你供着喽?”
“喵~”
许是知道自己真的惹人生气了,阿栗瞪大眼睛,撒娇似的叫出一声。
“你……唉!”
他只得把阿栗放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为自己倒些凉茶来败败火。
足足喝了三四杯他才觉得火气压了些,于是就坐在哪儿,一只手搁在桌上比划着什么,朝门口望去。
宅子里门窗已经很旧了。被风轻轻一吹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来,先前被阿栗撞开的门又被风吹得更大开了些,外面的阳光就也趁着这大好机会肆意将自己往屋内赶。
春天已经到了,于是外面的阳光和微风都是新春的味道。
春天已经到了,于是新的希望就随风寄到了。
坐在桌前的人无意地按住那被新吹过来的风掀起来的信纸。
按住的那头,细碎写着个名字。
“霖锡揊”
这是他的名字。离这行字再远些的,还是个名字。——写的人估计是有些气恼,深色的墨流流淌淌,成了条不大的溪流。
顺着那墨痕的最后,或许还能看出些忧伤。
霖锡揊低头将那信纸细细迭起,才起身去洗漱换了衣服。
回到屋内他又将纸墨布好,拿笔沾了墨汁。
信上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两页,霖锡揊却只将它折好同另外的堆在一起。
这信,本该是要寄出的。
可是岁月留不住,于是只能搁到一边,让风来作伴。
霖锡揊又坐到桌边,抬手将蹭在脚边的阿栗抱进怀里。纤细匀称的手埋进阿栗的毛发中,他轻揉着,眼神却是望着桌上那一沓信上。
“你说,你怎的就这般无情?”
他低声呢喃,语气是遮不住的失落。
早些年手腕上受的伤多少还是在疼,明明皮肉早已长好;霖锡揊思绪跟着那一沓信,或许还是忘不了那人。
又怎的忘记。
彼时春风又正从开的门窗窜进,他也只是一下没按住那信便飞个满地,三两张的信纸因落地而开,早已晕开的墨迹争先恐后写着思念二字,但那人终是回不来了。
是为什么不回?霖锡揊已记不清原因,概是那人去了别处,可总归是等不到了。
他轻叹,蹲下身子把信都捡起又细细叠起放回桌上。
“温翎翊,”
“你或是早忘了我。”
—end—
厘
执笔于2024.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