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暮朝云仿佛人间蒸发，彻底消失在地狱与天堂
慕岁寒刚开始还算镇定，觉得暮朝云是被吓坏了，出去躲几天就回来了
可一天天过去，暮朝云却并未归
慕岁寒同暮朝云虽相处了不过几个月，但暮朝云是实实在在的进了慕岁寒的心
地狱没有暮朝云，又恢复了往日孤寂
慕岁寒派恶鬼出去找，却杳无音讯
就这样，暮朝云消失了整整四年有余
慕岁寒多等一日，便多疯一分
他不清楚为何如此在意，但他只想把暮朝云找回来
慕岁寒开始经常在人间游荡，作恶
他寻遍每一个角落，造下无数杀戮
人间皆惶恐不已
天堂对慕岁寒一再警告，却不被放在眼中
“一日找不见阿云，我就要人间少十人，等到都杀光了，便寻的到了”
慕岁寒本就是个疯的，认定的人和事都跑不了
慕岁寒的方法粗暴，无理，疯狂
却是当真寻见了暮朝云
或者说，暮朝云终于决定让慕岁寒找到自己了
旁人看不出这教堂早已成了废墟，暮朝云却看的出
她见过天堂，也见过地狱
这两个地方暮朝云全都熟知，是教堂还是废墟只需一眼便能辨认
“慕岁寒，我刚才在为你做祷告，像天使的信徒们那样”
“我不要你做什么祷告，别再消失了”
“好”
暮朝云也抱住了暮岁寒
四年过去，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从可爱俏皮，变成温柔乖巧
暮朝云的眼睛永远那么温柔，清澈
离开的四年里，暮朝云漂泊在人类世界，被欺负这种事自然少不了
但暮朝云大多不还手，也从不怨这些
她觉得世间一趟，没必要怨什么，反倒误了自己
倘若命运怜悯，给她一对圣洁的羽翼，一身厉害些的法术，暮朝云定是最受人信奉的天使
暮朝云与慕岁寒又回到了从前
慕岁寒对暮朝云可谓照顾的无微不至，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情
暮朝云也说不清
只是见面的第一眼，暮朝云觉得慕岁寒满身的孤寂
慕岁寒觉得暮朝云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水
“慕岁寒，我总觉得你更像是我的哥哥”
“呵，我要是当你哥，可比白沐称职多了”
“他对我其实也不差，他困于身份和职责，帮不了我”
“行了，知道你不怨天不怨地，一副天使心肠。我是万恶之人，只懂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慕岁寒装作不耐烦，眼睛却不离暮朝云
“你杀了那么多人，天堂已经在想办法对抗你了”
“你回去过？”
“偷偷溜回去了一次，恰巧听到了”
“被抓到了怎么办？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去了”
慕岁寒皱着眉
“你又不是我哥哥，管我去哪里”
“我第一次带你回地狱就说了，你是我的宠物，你自己后来也说要做我的信徒。你一个小兔妖，被抓去了怎么办？”
“哦，我知道了”
暮朝云眼神暗了暗
“天堂那帮人我会处理，你就呆在我身边就好，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但唯独不能再无声无息的溜走”
“慕岁寒，你很怕失去我吗？”
慕岁寒沉默了半晌，低声回答：“怕，怕极了”
两人都沉默了
“小兔子，我累了，你变成兔子让我抱抱”
慕岁寒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少年，凶残与疯狂都掩盖不了少年对儿女情长的青涩
暮朝云倒是真变了兔子，缩在慕岁寒怀里
慕岁寒没有心，她紧贴着他的胸膛，竟觉得仿佛有些温度
暮朝云没再说话，只是靠着他，任慕岁寒蹂躏自己身上的绒毛
有时，暮朝云总觉得慕岁寒的名字不好
岁寒岁寒，岁岁寒凉
慕岁寒肉体上没有温度，就连名字，也带着寒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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