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赵霁萱”,一名在昌南美术学院学习漫画的学生。
我自小就喜欢看漫画。从小时候就一直流行的小人书,到升学到初中之后突然就淘汰了小人书、开始流行的日系漫画,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讲,没有一本不是我没看过的。因此,我也对这漫画有了说不清的喜爱之情。就正因如此,我在中学课余时间里对着到手的漫画书,拿着铅笔在课本上“乱涂乱画”。渐渐地,我的画技变得越来越好了,也在中学终结之时考入了昌南省当地最负盛名的艺术学院——昌南艺院。
这一切都如梦似幻。可我没想到这专业的艺术学院教授的绘画知识那么复杂!什么“出血”画法啊,“圆点透视”啊,“视线引导”啊……以前根本听都没听过,上课压根听不懂,随堂测验的分数徘徊在及格线左右。只好向着同宿舍的同学们求助。然而,在她们那里我只得到了一句话:
“连这些都不懂,你怎么考上的艺院,走后门进来的吧?”
我虚心地求教,换来的却是宿舍舍友们的嘲讽污蔑。我放弃了向她们提问,只好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之下,继续在昌南艺院学习。随着课上的内容越发复杂,我的考试分数自然也就越来越低了。
我还依稀记得我命运转折、与他相遇的日期——2008.11.4。在那一天,我的随堂测验分数低于了及格线。教授还特意点了点“赵霁萱”,目的就是杀鸡儆猴——用牛刀杀掉我这只可怜的小母鸡,用来“儆”那些上课开小差的猴子。拿到试卷的那一刻,窗外恰好下起了暴雨,打起了闪电。是的,这是老天爷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就考美院,笑我活该受到别人的白眼。
下课铃响,教授立即摁住话头,收拾收拾教学用书,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教室内的学生们也是如此,纷纷背着包轻松地离开教室。我也是离开教室的学生中的一个,但我没有带伞,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我一狠心就硬冲向我的宿舍。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我头上的雨点突然就消失了。向头顶一看,一把黑伞悬在半空,握着伞柄的是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光滑得若白玉一般。到底是谁能让众神如此垂怜,能让上苍为其雕刻出这么一只精细完美的手呢?
不过,一个浑厚的男声将我拉回现实:“请原谅我的无礼。看小姐你冒雨而行,恐你生病着了风寒,在下于是出此下策。”
“噢……没关系的。”我惊异那人如此彬彬有礼,惊异那人在生活中使用半白半文的语言,就耐不住好奇的本性向着那只玉手看去:
那是一位身着一袭黑色汉服的男子。他戴着及腰的黑色假发,皮肤白皙,脸上涂盖了一层薄妆。恰一看,这男子长得不怎么帅气,但又一瞧,他的一双锐目中似是燃烧着火焰,炯炯有神,就像能把世间上的一切事物都给看穿似的。面目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傲气,不禁让人疑问这傲气是自出生就有的天性,还是根据后来的努力踏上顶尖而产生的的自豪。
“这位小姐是美术系的吧?”他瞥了一眼我挂在脖子上的学生证,“那赶巧,在下是表演系的。若是要回宿舍的话,在下刚好与你同路而行。”
我听明白了他话中之意,点了点头,略含娇羞的说了句:“那麻烦你送我到宿舍门口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这一路变得很长,很长,就连时间的环带也似乎被某种无形的神秘力量扭曲,流逝得慢了下来。但在这一段时间中,没有人先行一步主动开口说话。你若是在场,就会看见:一对男女在大学的路上行走着,男子为女子撑着黑伞,穿着很是古风,但他的心似乎都在那只顾低头前行的女子身上,就连行走时靴子带起的雨水溅湿了他的衣摆,他也毫不知情。
真是奇妙的感觉。
第二天,我才在周遭同学们的小声议论之下知道了他的名字——那个表演系女学生们的梦中情郎,周倸。
学校官网上关于我和周倸雨中漫步的视频被无数人围观,全校师生都在密切注意着这俩孩子的下一步行为——Love each other ,or go away from each other 。
我不得不在此解释一下这诡异现象的原因:
就在上一届,一名在表演系学习的校花和一名在音乐系学习的小哥在校园举行的化妆舞会初遇,然后他俩就开始了一段甜蜜的恋爱。可惜的是,当时的校长是校花的老父亲,这位为女儿愁白了头发的老父亲,就这样,把一对佳人给拆开了。从那以后,很少有学生会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布自己的恋情,即使有,那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在那个视频里,作者还“贴心”地帮我们配上了解说,说我们“牛郎织女见面一定终生”什么的……这不摆明了是某位(或者某些位)周倸狂热者坑我吗!?
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我每次走出宿舍,都会有一堆女学生在那里唧唧歪歪,闲言闲语于是就在学生之间疯传。
不过嘛……我亲爱的周倸总是会和我说:“不要紧的,有我在。”
一个月后,我们俩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
我们玩得很好。我画漫画,他当我的角色原型。他去演戏,我就自愿成为住手,端茶倒水。有时,我们还一起出去旅游,去往名胜古迹。
在去南京玄武湖公园时,我们遇见了一名手艺人。他专门为别人在折扇上题字。周倸也帮我买了把扇子,上面题着: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