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龟岛昼夜温差大,海风吹拂在人身上,带着几分寒意,凌倾月下意识往唐晓翼怀里缩了缩。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们好像融为一体,连这夜色都变得温柔。
唐晓翼手里的力道紧了紧。
很快回到宿舍楼,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连宿管阿姨都不在。
这倒也方便了唐晓翼,他将凌倾月抱回宿舍,打开房门,拉亮节能台灯,橘黄的亮光驱散黑暗。
将凌倾月放在床上,小心地脱下高跟鞋,用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唐晓翼就半蹲在床边,支着下巴看凌倾月的的脸发呆。
他一只手描摹着女孩脸部的轮廓,眼里的笑意温柔和缓。
看了一会儿,他起身打算找些解酒的东西,结果一动就被凌倾月抓住了袖子,对方醉眼朦胧,却藏不住里面深深的恐惧:“别走,陪着我!”
唐晓翼的心瞬间就软的一塌糊涂,一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倾月也会有这么柔软的时候啊。他干脆坐回去,同时缩进被窝将少女搂在怀里,低声道:“我在,别怕。”
听闻,凌倾月好像突然放松了,又闭上眼,脸埋在唐晓翼怀里。好一会儿,她才呢喃:“唐晓翼,你是我的太阳。”
“嗯……”唐晓翼抿着唇,回应她。
凌倾月苦涩地笑了一下,混乱的脑子转动,那些不堪回首的会议全部涌上来。她所有的防线在唐晓翼面前全部破开,或许是醉酒给她的勇气,又或者是压抑了太久,凌倾月将自己的过去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她讲父母双亡,被迫与昔日的伙伴厮杀,讲她十六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她真的很想要救赎。最后,她说:“支撑我的精神力量就是《查理九世》,还有你,你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了,哪怕只是虚拟的,我也疯狂地想要抓住。”
“结果没想到我竟然穿越了,还遇到了你。可我很怕,我怕这场穿越就是一个虚幻的梦,梦醒了,我又是一个人。”
唐晓翼静静地听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他只是用力地抱紧孤独又倔强的少女,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阿月,就算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可感情是真的。不管你过去如何痛苦,现在,你有我。”
“你不是说要拯救我吗?那就打起精神,不光你要拯救我,我也要拯救你。”
拯救吗?凌倾月揽住唐晓翼的脖子,认真地注视他。少年的神情是那么严肃,好像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凌倾月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她探身吻住少年的唇,不含任何情欲,那么单纯的一吻。
唐晓翼怔了怔,然后扣住凌倾月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少女嘴里还残留着红酒的芬芳,唐晓翼没喝多少酒,这一刻,却有些醉了。
他想起一句台词,“就像冬天,两个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啦。”
他觉得这句话和符合他和凌倾月。他们都是孤独的人,自然而然相互吸引、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