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千仞雪瞧着眼前背影不确切的开口道。
今天大婚,很早就开始放礼炮了,多少没得睡意,想着出去逛了一刻,回来一推门,原本的紫发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袭白色打底金色镶边的礼服,穿着这身书生气息的人呈现着温言如玉的风采。
若非空中淡淡紫罗兰幽香萦绕,她早就提着天使圣剑冲上去了。
“嗯?”眼前人缓缓转身,眼底是难以掩饰的熟悉柔情。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柔情的笑意似漾开的春水,荡在千仞雪的心底,她浑身跟着心里那份惊艳悄然绽放在眸间,心底的爱慕一览无余。
“怎地呆了?”入耳是温文儒雅的低沉男声,如一记惊雷般惊醒。
一抹红兀地爬上天使耳际。
“昨日总是嚷嚷着我的乔装,今日见着了,此番又怎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说着,比比东有些懊恼道,“这一身男装大抵还是不适罢。。。”
“没呢,妈妈。”千仞雪飞快扑入馨香怀抱,蹭蹭皙白的鹅颈,“母亲着装甚是……帅,雪儿反应迟钝了。”
比比东不吃这套,揉着白发道,“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我可不信。”
“帅不帅我不知,但你这一头白发倒是显眼了,大陆上拥有白发的有几个?他们自会将你的底细查个干净。”
千仞雪一哼,“那就让他们查呗,反正我的背景现在是一清二白的,他们能查出个什么花样?”
“正是太清白才招人怀疑。”比比东认真道。
嗯……这问题不大,只是如今一个温雅男装,一个飒爽女装,该如何对外称呼她们之间的关系呢?
母子就不妥了,何况她们俩对外称母女都难以让人相信。
她们俩,两辈子的关系,着实是个难题。
千仞雪撇撇自家母亲,“不说这个,先论论我们对外的关系。”
“雪儿想到了?”
千仞雪一噎,诚然没想到比比东反问,眼神不经意间躲闪一瞬,“聪明的教皇冕下你说吧……”
软香在怀,比比东没注意到千仞雪的小动作,认真道,“以我们的现在容貌年龄称母子定是难信服的……”
嗯嗯!
“思来想过,我认为最好的关系便是……”
不知为何,千仞雪隐隐有些期待。
“……妹妹?”
一声妹妹如梦惊醒,打碎她所有旖旎的梦,教皇呼吸的气息似带千万温度,滚烫的灼烧,从脖颈到心间,烙着她那窘迫的心思,心底的惧意浮现……
“怎么了,不可以吗?”
比比东见千仞雪许久未动,以为小天使不悦,解释道,“你我相差十五未有……”
“没有的,我与母亲,一样。”
“如此,我们算是心有灵犀呢。”比比东笑道。
“嗯哼。”刚才的一念荒欲,大概只有天使知道。
结束小插曲,比比东将黑衣人召回来,面对突然男装的比比东,他们显然一愣,比比东照常平静吩咐,
“沐泽,你依旧如故,作为小姐的护卫;其他人留一部分在天斗城安个住处,作为外眼线,另一部分随我入皇宫自寻谋位,作为内眼线。”
比比东想了想,“日后便以蜘蛛或雪羽为纽带,记住,除了千仞雪和我的信物,任何人都不得信任,危机时刻,我和她的信物都不可信。”
“你们……自行随机应变罢。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牺牲的人数已够多,谈及此处,冰冷声线难免裂开一道细微的口子,悲伤沉重感迫不及待的随之涌入,然而教皇收敛极快,快到让人感觉是一瞬的错觉。
众人齐声应下,“是!誓死追随教皇冕下!”
对他们来说,生死也已不在乎了,比起孤苦伶仃的漂泊生活,能有一个实现自己价值的机会,轰轰烈烈安葬平凡的一生,可悔么?
不曾,从踏入武魂殿起就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