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琂下车付了钱,望了眼二楼那黑漆漆的原主家,脚尖一转,去了小区外刚刚看见的一家连锁店。
“宿主!你再不回家,那个原主他爸就要回来了!”橘猫飞到迟景琂眼前,拦住他。
“原主他爸?叫什么?”迟景琂没有停下脚步,推开橘猫,往小区外走去。
“叫……沈独。”橘猫说这话时,一辆车正好从迟景琂身旁飞驰而过。
“什么?没有听清。”迟景琂问。
“沈独。”橘猫重复了一遍。
“不姓迟?”迟景琂有点意外。
“对,随母亲迟遂愿的姓。”橘猫解释。
“事事顺遂,皆得所愿,一切过往皆是美好。”
“什么?”橘猫不太明白。
“她的一生追求美好,向往光明和自由。可命运就是这么残忍,不如她所愿。”
橘猫怔怔地望着他,没反应过来:“啊?”
“没事,随便感慨一下生活而已。”迟景琂说。
没有人可以懂得被命运摧残的人。他们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等待着那个唯一可以解救自己的光亮。有些人等到,冲破黑暗,重新仰望着世间的美好。可那些没有等到光的人呢。每次的期待落空,换来的都是日后不可挽回的阴霾。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一个想法,反正迟景琂是这么想的。
“愿她在另一个世界可以追逐在这里没有追逐到的光亮吧。”迟景琂继续说。
不知是不是听了迟景琂的话,橘猫在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迟景琂推开连锁店的店门,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付好了钱,又到对面的便利店,打算买一罐水果糖。
迟景琂本来在想,我就买罐糖,应该不会再碰上什么事吧。毕竟,他请个人吃饭都可以被打坏,哦不,拯救一个人的手。
上天不如他所愿,在他拿好糖走到收银台前,被一个男的拦住了。
迟景琂看都没看那男的一眼,付了钱了就想走。这时,橘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沈独。”
迟景琂突然觉得头疼,揉了揉眉心,低声问橘猫:“这真的是他爸?为什么我看得更像是一个要抢弱小的我的糖的大叔?”
橘猫看了眼迟景琂的小腿,想了下之前在巷子里拿刀干翻多人,腿受伤后,又追着一个黑衣人上蹿下跳的是谁?
迟·弱小·景琂又问:“原主在这位大叔前是个怎样的人?”
“不敢吱声?呃...任劳任怨?”橘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确定地回答。
“......”很好,我一个都没中。迟景琂听了橘猫的话想。
如果说,在买糖的时候,橘猫还可以见到迟景琂眼里有四分开心,那么现在,就是八分冷漠,一分鄙视,一分嫌弃了。
橘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迟景琂终于转头看向那个大叔。
迟景琂余光瞥见柜台的收银员做了个与橘猫一模一样的动作,无语到了。有这么可怕?
就着不要伤及无辜的高尚思想,迟景琂冷冷地对说:“出去。”
沈独明显愣了一下,但他看着迟景琂已经拿着糖罐走出店门,顾不得多想,也跟了出去。
迟景琂带着他弯弯绕绕,走过这幢楼,又走过那幢楼。沈独看着这路线,感觉不对,很迟钝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回家的路。
沈独怒意直冲冲地蹿上来,左右看看,捡起落在草丛里的一根粗木棍,就要往迟景琂身上打。
边挥舞着木棍,边大喊:“艹你妈的!你竟敢骗你老子!”
迟景琂转过身,手握住凌空砸下的木棍,直接握住往外一扭,发出“咔”一声。沈独直接趴在地上大叫起来。
迟景琂蹲下身,拽着沈独的头发,一字一顿地说:“我警告你,再敢骂我妈的话,就不是手脱臼这么简单了。”
“你!你大爷的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沈独还在挣扎。
“就你?配当我老子?”迟景琂像丢垃圾一般,甩掉沈独,头也不回地走了。
橘猫目瞪口呆地看着迟景琂刚刚做的一切,嘴巴张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它细细回想着之前在便利店里迟景琂问的原主人设,以为他会好好演。可现在呢,直接把原主他爸甩地上了,原因还是沈独骂了原主他妈?
橘猫很摸不着头脑,明明两人无亲无故,虽然迟景琂好像对迟遂愿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但也不至于直接把沈独给打趴吧。
橘猫怜悯地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沈独,就呼哧呼哧飞去迟景琂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