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树上的蝉叫个不停,实在是惹人心烦。
林寒书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上抛了抛见四周无人便掷向树上。
结果,蝉没砸到反而砸了自己一身树叶。
林寒书心情更加烦躁,低声骂了句:“晦气。”
说罢便骑上单车向家骑去。
林寒书是个地道北京人,家住北京的那种小胡同里,是个二层小楼,因为林母觉得住楼房喘不上气来便一直住在胡同里。
林寒书在胡同里骑着单车,车子压过小石子发出吱呀响声。
林寒书刚到家门口便见着有位妇女在院中逗着一只狸花猫玩,女人平常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气质出众,这美人便是林母戚容梅。
林寒书边支车子边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戚容梅回过身来见是林寒书便迎了过来,嘴里还说着:“阿书回来了,你爸今天也回来,我特意去天清街的玉竹楼买了你最爱的蟹粉狮子头……”
林寒书回道:“谢谢妈,我们学校的蟹粉狮子头特难吃……”
正说着,林父林博衍提着两个行李箱进了家门。
“呀!都在这呢,正好,阿书,你猜你老爸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说着便从背后拿出一份打包好的蟹粉狮子头上面的商标是玉竹楼。
林寒书“……”
“咋了,不惊喜吗”
“爸,我妈也买了一份……”
林博衍看向戚容梅,道:“这只能说明我们夫妻连心。”
“老婆,想我没。”林博衍上前拥住戚容梅。
“好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快回屋吃饭了。”戚容梅开口道
林博衍屁颠屁颠地跟在老婆身后,絮絮叨叨地说着“老婆,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林寒书看着俩人的背影,摇了摇头,拉起林博衍的两个行李箱跟了上去。
……
饭桌上,林寒书戳着碗里的饭,听着林博衍与戚容梅说着出差的趣事。
林博衍从商,林家的家教也并不是很严,夫妻俩算是放养孩子,所以食不言在她家并不是一道家规,而且林博衍说过,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吃饭才是好呢。
林寒书夹起半块狮子头,想着怎么说才能不破坏这好气氛呢,半天也无果,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咳咳,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林博衍与戚容梅都向她看来。
林寒书犹豫着终是说了出来:“爸妈,我想把馆接过手来。”
饭桌上一片沉默。
林博衍先开了口:“说说。”
“师父今年已五十岁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如今都找了回来,从前年开始他的腿疾开始加重,可他放心不下我们,直到去年年末才去了梧州治疗,这一走就是六个月。
师父无子女,师兄又在自己创业,这馆本就该由我接手了,但师兄打小疼我,怕我即上着学又要管着馆劳累过度,所以就自己代劳了馆长,即使我平常有空便会帮忙,但他自然是吃不消的。
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未来,我是时候把馆接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