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吗?你爸你妈哪回生病去医院不是我陪着伺候;你的兄弟姐妹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我该出力出力、该拿钱拿钱,你们家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我办的?还有,川夏好几次咳嗽差点喘不上气,我抱着女儿冰天雪地求医的时候你在哪儿?” 小川夏悄悄的躲在楼梯的角落,光着脚丫,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不敢喘气,她偷偷地听着爸爸妈妈房间里的动静。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不那么平整的脸上满是泪痕。极力的想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爆发的控诉着。这是川夏的妈妈。在她的不远处,一个男人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切十分不耐烦。
“你说够了吗?你很好,真的。你对我们全家都有恩。都是我的错,行吗?对,我就是一混蛋。今天就到这儿行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川夏也要上学。咱别吵着孩子行吗?”川夏的爸爸说。
“你还说孩子?你有脸吗?女儿从小到大你管过几回,作业是我辅导的,家长会每次都是我去的,我们说好带女儿出去郊游,你倒好,到前一天说自己有工作。我难道没有工作吗?我没有自己的事情吗?为什么女儿的重要场合我从来都不会缺席。你呢?恐怕连川夏在几年级几班都不知道吧。”
……
小川夏眼里噙着泪花,手无助的扣着墙上的壁纸。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有吵不完的架,是因为川夏不乖吗?如果这个家里没有我,爸爸妈妈会不会就可以过得快乐一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川夏的小脸掉落。 自从川夏记事起,她的父母似乎就一直在吵架。川夏是个性格活泼的孩子,她在学校有很多好朋友,她的小脑袋瓜也很聪明。尤其是写得一手好作文,每次她的老师都会毫不吝惜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称赞她。所以她在学校里很快乐。
可是当她背着小书包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她那洋溢着幸福的小脸就会很快的变成一张痛苦而又无奈的脸。似乎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腥风血雨。
不出所料,小川夏踏进家门,就听见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爸爸狂躁的怒吼。川夏走到客厅,看见满地都是杯子的玻璃渣子以及杯子里装的水。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你上楼去写作业,快去!”妈妈命令似的语气,带着颤音。
小川夏转身想要离开,却迈不动脚。迟疑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爸爸,妈妈,离婚吧。”
“你在说什么?我让你上楼,听不明白话吗?”妈妈有点失控的喊道。
“我说,你们俩离婚吧!我不想爸爸妈妈每天都不开心,其实我也很不开心。我不喜欢家里这个样子,我很害怕。求求你们了,离婚吧。我跟着妈妈,行吗……” 川夏一边哭一边说,说到最后只能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压抑太久了。每次下午放学其他小朋友都是兴高采烈讨论着回家看播出的动画,只有她望着早已收拾好的书包愣神,如果可以她想永远待在学校,或者她想跟佳妍子豪他们一起回家。她去过她的小伙伴的家里玩儿,他们的爸爸妈妈永远都是那么和谐,他们一家永远都是那么甜蜜幸福。”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川夏本来就有支气管炎,这样大的情绪波动让她剧烈的咳嗽,渐渐地她的脸涨的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川夏!川夏!”爸爸妈妈一看情况不对,着急的冲了过来。
“快开车,去医院!”妈妈对爸爸哭喊着。
……
自打这次事情过后,川夏的父母倒也再没有频繁的、激烈的争吵过,川夏家的气氛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但是,川夏的心里一直对童年发生的这些事情耿耿于怀,但她也没在父母面前再提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