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家会觉得孝生太窝囊,南生太不幸了。孝生的种种行为都在打击南的自尊。但是,新中国初期存在许多隐性的富欺贫、官贪污现象,老百姓自知这类达官贵人位高权重,都是不可欺的,于是乎就敢怒不敢言了。不光是他们自己,连自己的后代都须几番叮嘱,以避后患。
却说孝生拖着南来到罗家,竟不受待见。那老人进了罗家大院,添油加醋说了孝生父子的来意。
罗伟平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说道:“叫他们进来,我正准备找他们算账哩!”老人应声而出。恰时伟威从房里头窜出:“爹,我房间檐上有只壁虎。”罗老一听,气不打一出来:“这算什么大事么?任它爬去,你看你那点出息!唉,真没
本事,还被南生那臭小子打了,说你羞不羞,臊不臊?”“南生那小子就是个畜牲,我故意没还手,哼,准让他完蛋!”伟平绕着客房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说道:“待会孝生会领着那个惹事的家伙过来道歉,你知道怎么讲吧?”伟威咧嘴一笑:“这事我熟,爹,咱不常这么干么?”罗老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斗,等候起来。
罗家围墙以南是一座规模相对那个年代较大的建筑。赤色的砖瓦犹如一张张熨贴般铺展开来。小号般春天来临时,这里便充满生机:院里种植了一棵棵桃树,上面生长了一朵朵发出沁人心脾香味的桃花,粉红的花瓣四散开来,仿佛一个个文静端庄的仙女、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珍珠,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啊!立体式房间上凿了一铁柱护卫着的窗户,可以抵卸盗贼的入侵。
屋内的橙色楠木地板衬托出屋主人的奢侈,轻踩在上面,全然没有声响。东南角有一间罗老妻子的卧室。妻子是一位体弱多病而温柔的中年妇人,她的床上绣着七朵红色而寓意着爱的玫瑰。床边摆放了一个方形木柜,柜里杂七杂八地放了些私人用品,柜上摆了一尊精美的扁瓷壶,上面纹满蓝色美丽图案。床的左边是一个正常大小的木柜,上上下下有间隙的米色点缀。
罗太太房间门囗摆放了一架灰黑色火炉台,是冬天供暖用的。对面是罗家的厨房,最前面是一扇扇白色窗子,然后是两边向下延伸至门槛左右的平台。台中凿了一口水槽,用以清洗菜蔬。水槽东边架了一囗炒菜用的锅和用具,旁边是清一色的厨房设备。窗口上方是厨柜。厕所在西南角(厨房邻侧)。
厕所对面是罗伟平房间。罗老的床柔若海绵,呈水银色,床前摆放了各种罗老喜爱的杂志。罗老房间摆放一具更为庞大的衣柜,不过里头放有极少的衣服套装。之后床的沿边放置各种洋货:洋表、洋汤匙、洋撮子、洋灰盆…从这穿空的窗子往外眺望,可以看见窗外美丽风景。
紧挨着的是伟威房间。伟威的床略显幼稚但舒适,墙上贴了五六张“不正经”的少女海报,旁侧的食物栏里放了各种各样的食品。
对面是洗浴间,邻侧是杂货间(隔了一木板,放了各种道具,其中还充斥了水泥味)。
客厅相较于上述房间偏大。北边放了一摆摆求神拜佛的简易香台,中间有一座圆桌,供吃饭用的,上面有一个水果盘,里面装满各种水果。
祭台右边有一侧隔板阻挡,里面有通往二楼的通道。罗家的二楼有所谓的“健身房”,还有各种上了锁、已陈旧多年的阁间。房内黯淡无光、布满蛛网,大抵是罗家的主人和仆从都懒得清整所导致的罢。
这便是罗家所呈现的全部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