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贤悠游自在洗完澡,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走出来,打开衣柜挑了一件适合自己的睡衣,毫不见外地穿上,一跃上床,迅速把自己裹成个蚕蛹。
说实话,这是她和宋启牍两年来最安稳相处的时候,其他时候的相处时光莫名其妙很短,每次都剑拔弩张的,这次悠哉悠哉在宋博士家蹭吃蹭喝好像也挺美。
她把脸埋进枕头,不一会睡着了。
长期紧绷的训练让她入睡速度极快,但只要周遭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宋启牍轻悄悄推开门,靠在门边,和池雨贤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看着她。
池雨贤算是她亲手养过一阵的小崽子,她才12岁就被分配合一个6岁小屁孩一起住,她也不想,结果看到这个刚从温室扔出来的白毛小崽子还是心软了。
宋启牍(幼)“我才不要和一个幼崽一起生活!”
岑一“你还是一个幼崽呢。”
宋启牍的监护人岑一这么说。
岑一“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幼崽了,要照顾好她。”
宋启牍叉着腰看着那个缓缓从岑一身后探出头的池雨贤。
宋启牍(幼)“这幼崽怎么白毛?得病了?”
宋启牍脸上带着七分嫌弃,但岑一还是看出来她的一丝丝好奇。
岑一“没,她是天生的,实验出错了才弄成这样。”
宋启牍(幼)“那就是残次品嘛,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
小小的池雨贤听出了她的意思,无措地看着岑一。
岑一“不行,分配结果就是这样,你要和她培养感情。”
岑一说完把池雨贤往宋启牍那里轻轻拉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跑,离开了这间很大的培育箱。
宋启牍(幼)“喂!”
宋启牍看着岑一头也不回地离开,无奈和池雨贤交流。
宋启牍(幼)“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池雨贤(幼)“我叫池雨贤,6岁。”
那时的宋启牍正处在叛逆期,脾气很暴躁,每天训练完一言不发,池雨贤小,训练内容也少,每次都早早回到培育箱等她。
宋启牍接受的训练逐渐残酷,每次都会带伤回来,她也是倔,就是不愿意治疗,池雨贤经常以为她睡着了,悄悄走过去拿岑一留下的酒精棉球擦宋启牍的伤口。
殊不知宋启牍被疼得龇牙咧嘴,小崽子下手没轻没重,她也只能默默保持高冷人设。
直到她从右肩到左边最后一条肋骨下全部撕裂,血红的肉露了出来,血染红了白色的被窝,她正疑惑池雨贤怎么不见了,一转头发现她躲在角落,拿着酒精棉傻傻看着她。
也是,小崽子被吓傻了吧。
宋启牍(幼)“喂,以后别给我擦伤口了。”
池雨贤(幼)“我监护人说,不擦伤口会感染,很疼的。”
宋启牍(幼)“别听他的。”
池雨贤歪了歪头。
池雨贤(幼)“你现在很疼吗?”
宋启牍(幼)“不疼。”
池雨贤(幼)“哦。”
宋启牍躺下后,池雨贤爬到她的床沿边,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翼翼举着酒精棉给她擦伤口。
刚接触到皮肤,宋启牍的后背肌肉迅速紧绷,一脸凶相回头看着池雨贤。
池雨贤反倒不害怕,对着宋启牍咧嘴一笑。
池雨贤(幼)“你看,你明明很疼。”
宋启牍(幼)“算了。”
宋启牍被一个小孩子怼到无话可说。
池小崽子慢慢给她消毒,她咬着被子尽量不发出声音,随后,这个小崽子竟然还拿出绷带,在她背上笔画了几下,缠了半天没缠出个样子。
宋启牍坐起来,看着红红的床单有点嫌弃,她接过池雨贤手中的绷带,没有好气地说。
宋启牍(幼)“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池雨贤(幼)“嗯。”
池雨贤安安静静地看宋启牍艰难缠上绷带、打结。
宋启牍缠完绷带,很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床,池雨贤好像发现她的窘态了,连忙爬上自己的床,拍软枕头。
池雨贤(幼)“姐姐,你要不来我这里睡?”
宋启牍(幼)“不了。”
宋启牍躺在地上,刚要合眼。
池雨贤(幼)“我一个人睡害怕。”
宋启牍(幼)“你为什么以前不害怕?”
池雨贤(幼)“我今天看恐怖片了。”
宋启牍(幼)“不信。”
结果,池雨贤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贴着宋启牍一起躺地上。
宋启牍(幼)“不是,你有病吧,好好的不睡床睡地下。”
宋启牍一个翻身坐起来。
池雨贤(幼)“你每天训练很辛苦,我知道,所以你去睡床,我睡地上也可以的。”
宋启牍注视着这个崽子清澈的眼睛。
她好像是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宋启牍(幼)“可以,走。”
池雨贤站起来,重新放好枕头和被子。
宋启牍看着池雨贤躺下,自己也跟着躺在她的床上,她浑身紧绷,身后的小崽子睡觉不安分,翻来覆去把被子全抢走了。
最搞笑的是,睡到大半夜,宋启牍感到有一只手耷拉在自己腰上,她瞬间清醒,转过头看这个小崽子。
宋启牍(幼)“真麻烦。”
她小声说了一句,说完帮池雨贤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