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腆禹×直球极
校园爱情/年下/双向暗恋
“我爱你就是第一眼和一辈子。”
01.
张泽禹第一次遇见张极,是在校门口。
南方的初春,仍然冷得战栗。张泽禹前一天还在浴室里边洗澡边唱歌洗了一个钟头,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头昏沉得厉害,起不来床。到了张妈妈到点来叫儿子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感冒了。
按理说感冒是可以请假的,不然顶着昏沉的脑袋也听不进去多少内容。但很不幸,张泽禹是一名苦命的高三生,没有请假这个选项。
无奈,张泽禹只好勉强爬起来上课。他一般都是六点半起,七点一十左右就能到教室,但今天他赖了会儿床,出门时已经七点过几分了。
他是跑着去学校的,到的时候几乎卡点。
我是说,如果他没有在校门口愣神好大一会儿的话,他进教室是能够卡在上课铃声响起前的。
但这次迟到,他换到了惊艳他半辈子的人。
那天的风很凛冽,张泽禹跑在路上迎着寒风,脸上像是被刀刮。在接近零下的天气里剧烈运动是十分痛苦的事情,张泽禹跑到校门口的时候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身边已经没有来往的学生了,他抬腕看了眼表,不剩多少时间了。他刚准备再往教室冲一把的时候,抬头却愣住了。
离他不远的老树下,有两三个嬉笑的少年,冬日没有温度的阳光没有阻拦的透过老榕树光秃秃的枝干,照在树下的几个少年身上,渡出一层光。
很奇怪,明明阳光不偏心的照在每一个人身上,张泽禹却只在一群人中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像是神明落地,眉眼如画,少年人的个性张扬溶在他朝阳般的笑容里,他身形高佻身姿挺拔,身上穿着普通的校服,脚下踩着一双千把万的鞋。张泽禹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同款的蓝白校服如此好看过。
张泽禹看得愣神,连呼吸都被遗忘。
上课铃声响起的几秒前,那群人才偶然般注意到了张泽禹,那个自带光环的少年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来,还没来得及收起眼底的笑意。
张泽禹被他的大白牙晃得呆滞,一时间忘了移开视线,呆呆的与男生的视线相撞。
几秒后上课铃声响起,张泽禹才猛然回神,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那几个男生的视线都跟随着他的不步伐,包括那个人。
张泽禹很尴尬,他本来也不想往这边跑的,但无奈,这学校入门就是那棵老榕树,想进教学楼必须绕过老树的圆台。作为一朵高岭之花,他跑过去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已经尴尬得想遁地了。
张泽禹踩着上课铃的尾巴进教室。
他比较高,视力也好,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他猫着腰走进教室,第一节课英语,英语老师一般也是卡点进,所以张泽禹还算幸运,没被视为迟到。
老师还没来,那就是下课时间,班上的同学闹哄哄的,都没注意到张泽禹。
只有张泽禹的同桌,刚从睡梦中清醒,半闭着眼,疑惑的问张泽禹:“你怎么迟到了?”
张泽禹:“感冒。”
同桌哦了一声,趁老师还没来,又倒下了。
他同桌是个体育生,神经大条。
张泽禹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回家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回到家把自己摔在床上,拿出手机,点开QQ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他同桌。
张:问你个事。
那边秒回。
我会抗铁楸:江湖人称百晓生。
我会抗铁楸:您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抱拳]。
张:你知道今天校门口值周的谁吗?
我会扛铁楸:这个……我今天在睡觉诶。
张:。
我会扛铁楸:没事,我帮你打听一下,多半是学生会文礼部的。
张:嗯。
我会扛铁楸:你找人?
张:爱笑,锅盖头,穿倒勾。
我会扛铁楸:啧,这信息量有点少啊。
我会扛铁楸:咋,你看上人家了?
张:明天之前能问到吗?
我会扛铁楸:能。
张泽禹放下了手机,实在扛不住,喝了杯张妈妈冲的感冒灵就睡了。
第二天进教室,他的感冒症状已经好了些,来得早,班上没有几个人。
张泽禹不太喜欢搞同学关系,觉得没什么大用,课外活动也很少参加,几乎屏蔽了一切娱乐活动,一心只读圣贤书。他们班主任忙得很,高二分班后让他们自己随意换位就再也没变过。以至于直到现在,张泽禹的交际圈只有他同桌。
他同桌是个体育生,篮球队长,阳光大男孩,能直接走艺体,但他成绩还算不错,就待在尖子班混了。同桌的名字叫苏新皓,这是张泽禹在一个学期后有小组作业传给他,两人加了好友后,他才知道的。
苏新皓对于他这种脑子里只有学习的人感到很无语,并且同情。
苏新皓踩着点进班,大概昨天提前来是为了补觉。他拿了袋包子放在张泽禹桌上:“吃吧。”
张泽禹接过包子:“谢了,中午请你吃饭。”
苏新皓把张泽禹手里刷题的笔按了:“同桌,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张泽禹挑眉,消息还挺快。
苏新皓一脸自豪,翻出自己手机,把屏幕给张泽禹看:“这个人是吧?哥都给你打听好了。这人,张极,高二的,学生会副主席,昨天就是他执勤。”
看着张泽禹有点出神的脸,苏新皓来了兴致:“不是吧张仙人,真看上人家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昂,这人追求者挺多的,不太好追。”
张泽禹敛目,也难怪,这么耀眼的人,怎么会不桃花朵朵呢。
张泽禹把手机递回去,拿起笔重新整理思路。
苏新皓坐在旁边用手撑着脑袋:“但是有个好消息,”苏新皓笑得灿烂,“他是我们校篮的,要不要哥帮你追?”
后来的一个月里,张极在自己的换衣柜里每天都能收到不一样的卡片,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大段话,横竖撇捺都是“我爱你”的意思。张极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都麻木了,甚至还能抛开一切来评价,文笔还挺好,字也是劲瘦的行书。这人写的话都不是网络上的,有的像随笔写下的,有的又像是构思很久的情书散文。
这些卡片张极林林总总收了有53封了,本想阻止,奈何这信上没有署名,他就只能放任那人这么写,只管漠视处理,等对方主动放弃。
苏新皓作为每天偷偷摸摸放“情书”的人,他很纳闷:“这样做真有效?能追到人家吗?”
张泽禹丝毫不被影响:“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追到了?”
苏新皓:“哈?你不想追到人家,你叫我帮你递情书干嘛!”
张泽禹:“有些人,就是用来仰望的。”
02.
张极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有很爱他的父母,人缘也挺好,从小到大无灾无难的,他喜欢的事父母也都会无理由的支持,没有学习压力也没有家庭纠纷,家里不富裕但也不差钱。
这样看似平凡的家庭确实很难得的,张极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也很珍惜。
张极长得很好看,也爱笑,双商都高,所以不管是异性缘还是同性缘都挺好。
他挺喜欢运动的,由于篮球打得好,高一一入学就被他们体育老师推荐进校篮了。成绩也不错,爱参加课外活动,一不小心就进了学生会,高二直接就顺位学生会主席,但他在校挺忙的,所以就只挂了个副会长的身份,每周有个一两天会在校门口执勤。
他那天执勤迟到,到的时候学生都走完了,他被几个高一的学弟打趣。直到上课铃响起,他正笑得前仰后合,却见其他人都看向校门口,他顺着看过去,也愣了。
校门口那个撑着膝盖喘着气的男生,好看得能闪瞎眼,阳光找到男生的脸上,他在发着光。张极连笑都忘记收回,撞上那人视线的时候,他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上课铃就响起,打断了这次美好的初遇。张极看着男生从他旁边跑过,风吹起他额前的黑发。
那天之后张极再也没见过那个男生。
后来学生会的那几个人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张极只是笑笑,问了那人的名字,张泽禹。
震泽思禹功,夫椒记吴败。
好名字。
但朋友告诉他,张泽禹是高三生,并且十分冷漠,不染尘世,若用物来类比,大概就是一块被冰封了的木头。总而言之都劝他放弃。张极念在张泽禹马上要高考了,不想惹他分心,没有过多了解他,就将他当做了自己高中生活里的一个高昂的音符。
但从那天起,他每次都能收到一张明信片,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语句,但都看出来十分用心。那用碳墨写的字好看又不失风格,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张极看着手里的几张明信片,到底没舍得丢,还专门找了个袋子装好。他觉得,若是毕业后还没人来要,拿去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极也不是没收过情书,但确实没收到过这么执着的情书。
这种类似的明星片有时出现在他的抽屉,有时又出现在他篮球训练场的更衣柜里,反正这一个多月里,这明信片硬是没断过,到了最后他甚至还挺期待第二天会收到什么样的句子。
张极打心底佩服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要不是真不知道这是谁,他都想和这人做朋友了。
张极也天真的以为,这些信的主人可能直到毕业都不会知道。但在高二下的倒数一个月,学校要带队去市里比赛,他在打完最后一场训练赛后,他得到了答案。
张极打完训练赛后自己又练了会儿,队里的人都走完了,体育场剩下他一个人。练得手酸,他捏了捏手臂进了更衣室。
走到更衣室门口,他愣了。
他更衣柜前,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正准备往他更衣柜里塞。这倒没什么,重要的是,这人竟然是苏!新!皓!他队长!
卧槽。
张极现在不太想面对。
但他还是咳嗽两声,发出了声,那人被一吓,抖了一下,明星片也被塞了进去,苏新皓连欲盖弥彰的机会都没了。
苏新皓看见来人后更是差点吓得站不住脚。
帮朋友偷偷塞情书还被正主看见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苏新皓尴尬的笑了声。
张极虽然不想面对,但还是问出了口:“这……那些卡片都是你塞的?”
苏新皓硬着头皮:“是……”
苏新皓在寂静的更衣室听见了张极清晰的倒吸一口凉气。
苏新皓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不是的,你听我说,我……”
张极的表情有点惭愧的打断他:“队长,我们不合适!”
掷地有声。
苏新皓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是,我……不是,我他妈不喜欢你。”
张极也挺懵:“那你……”
苏新皓:“这不是我写的!”
张极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啊了一声。
苏新皓扶额:“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同桌让我给你的,我字能有这么好?”
张极想了想,也是。之前交报名表的时候张极有幸见过队长写他的名字“张极”两个字大小不一,一个空格都放不下。
都到这份上了,苏新皓也懒得装:“你要不考虑考虑我同桌?人美心善,成绩还好。”
张极:“多好?”
苏新皓:“闭眼裸考都是我两倍,年级前三。”
本来都是年级第一的,结果上个月考前张泽禹沉迷暗恋无法自拔,错过了考前复习的机会,不小心掉在了第二名。
张极:……
苏新皓:“真的,人可喜欢你了,他就是有点闷骚,不是,害羞,他不敢来跟你说,就只能叫我每天帮他送小情书,”苏新皓和他打商量,“讲真,你赶快把他收了吧,对你我都好,我每天当个见不得光的中间商累死了都。”
张极想也不想:“没空,不想,不准。”
苏新皓不死心:“不是,你考虑考虑他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都快高考了,你要是再不答应他,你绝对遇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
张极看着他一脸着急,跟个着急把自家大龄女儿嫁出去的父亲一样,很无语:“我连这人是谁,长什么样,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咋答应?”
苏新皓:“不对啊,你俩见过面啊。”
张极:……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把面前这个只会打篮球的队长脑子掰开看看是什么样的构造。
苏新皓连忙拿出手机:“哦,这个,张泽禹,你想想你见过没。”
张极看见他手机上抓拍的照片,和那天一样,脸上都带着微微的惊讶。
张极双眼瞪大,不可置信:“什么?你说什么?”
苏新皓:“我说你见过没。”
张极:“不是不是,你说你同桌是谁?”
苏新皓一脸莫名其妙:“张泽禹啊。”
张极:“这些都是你同桌给我的?”
“啊。”
“张泽禹给我的?”
“嗯哼。”
“给我的情书?他喜欢我?”
“不然呢?”
“是高三那个张泽禹吗?!”
苏新皓被问得一脑门子官司,想把面前这个脑子可能进水的人打死。
转而张极又笑起来了,问到:“他现在在教室吗?”
苏新皓:“没在。”
张极停下了迈开的脚:“啊?”
苏新皓:“他最近感冒有点严重,周末不来。”
张极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只好下周再找他。苏新皓完成任务就准备回家了,顺带拍了拍张极的肩,解释了一下:“那个,张泽禹不让我告诉你,他暗恋你,觉得你是高不可攀的人,但其实在我看来,他比你优秀多了。”他顿了一下,“你要是喜欢他就给我真心喜欢,别让他自卑什么的,听到没有?”
张极闷闷的:“嗯。”
等苏新皓走后,张极打开了他的更衣柜,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纯白明信片:“你是阳光,流进我的掌心,流出我掌心。”
张极的心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张极回到家,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保存得完好无损的一叠卡片,偶尔参杂着两封手写信。
张极拿出来一张一张重新看。
“今天的云彩里,有一朵很像你。”
“你站在人群里,光为你铺路。”
“王尔德的情诗,我想唱给你听。”
……
再带着名姓来看,心里别有一番滋味,看完,张极笑着躺在床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眼睛都笑没了。
一见钟情的人也喜欢自己,是种怎么样的体验?
张极有话说:幸福得要死啦!
03.
刚刚打下课铃,临近高考,高三人不仅假期没有,连下课都没有了。张泽禹相对轻松,他自己的学习计划差不多都弄完了,高考倒数一两周里他重新啃教材,顺便刷了几页基础题。
张泽禹写完最后一个解题步骤,放下了笔。他往窗外望了望,树影隔绝了夕阳。
他正看着窗外发呆,桌角被人敲了下,张泽禹抬头,眼睛微微睁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暗恋对象!
张泽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张泽禹看着那张只出现在梦里和幻想里的脸,一时间忘了说话。
张极脑袋一热就跑上来了,结果真到了人家跟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和那双好看的狗狗眼对视,看得张极心都快跳出来了。
最后是张极打破沉寂:“咳,那个,我……你,你有空吗?这周末。”
张泽禹愣了一下。
救命啊,暗恋对象约自己出去怎么破!
张泽禹压制住自己想疯狂点头的心:“我……能等高考结束吗?”
张极此时好尴尬,内心疯狂唾弃鲁莽自己:你为什么直接就上来了?人现在是高考生,高考啊!你在想什么张极!约人也不知道挑个好时间,白活这么多年了。
张极:“好,那我,那我高考完找你。”
张泽禹:“好。”
张极走后,旁边装死的苏新皓终于上线。
苏新皓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张泽禹白他一眼:“是不是你跟他说了?”
苏新皓诚实道:“我那天给他塞卡片被看到了。”
张泽禹:……
苏新皓:“哇,你都不知道,他当时震惊那样子,一看就是喜欢你。”
张泽禹嘴角勾了下:“是吗?”
苏新皓:“要我说,像你这种冰川美人,没几个会不喜欢,也就是因为你跟个制冰机似的,不然你也桃花灼灼。”
张泽禹不想理他:“怎么,能考体院了?”
苏新皓:“……说事就说事,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他还是认命,把昨晚恶补的习题翻出来递给张泽禹:“张仙人,麻烦看看这个呗。”
……
最后奋战的一个月,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学到凌晨,每天只睡四小时,第二天强撑起来,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在课上想睡觉了自觉站在教室后面,有的班几乎所有人都是站着上的课,边打哈欠边提起精神听老师的最后一轮复习。
对于尖子班来说,一般没有这种情况。尖子班的学生都很自觉,各有各的学习计划,而且好几个都有保送资格,老师们也不太管他们,最后的时间几乎都是自习。
苏新皓很无奈,他是尖子班里唯一的差生。但好在,他有个年级第一的同桌。经过张泽禹的一个月魔鬼训练,苏新皓的成绩成功冲到了年级前一百左右,苏新皓妈妈特别感谢张泽禹,家里有什么好的都会叫苏新皓给张泽禹带去。
最后,红砖白墙,蓝白校服,数不清的试卷和攒的一整把空笔芯,都是他们的眼泪和汗水。
篮球场的球依然跳起,爬上钟楼的常春藤新绿绵长,少年难捱的高中生涯在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的铃声里永远完结了。六月蝉声布满整个校园,烈日为少年们热情庆祝。
长风吹散的盛夏,找不齐的拼图碎片。
高考结束后,张泽禹拿到了张极的联系方式。刚刚加上,那人就给他发了恭喜。
南极有片海:提前恭喜学长!
张:谢谢。
南极有片海:高考前哥哥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南极有片海:(海獭星星眼)
张:嗯。
张:什么时候?
南极有片海:明天?来看我游泳吧。
南极有片海:我等不及了哥哥。
救命,没人说过他这么会的啊。
手机那头的张泽禹的脸慢慢红了,他把红着的脸藏进手心里,试图用微凉的指尖降低红得发烫的脸颊。
虽然但是,张泽禹还是很矜持的回复:能等我成绩出来后吗?
南极有片海:好。
等成绩的几天里,张极每天都在跟张泽禹聊天,张泽禹也从一开矜持的回复变成了主动发问,还会跟他抱怨一些琐事。张极还成功的从张泽禹那里把他的学号套到了。
等成绩出来的那天,张泽禹还在补眠,出来的第一时间,张极直接给张泽禹打了电话过去。
“张泽禹!你中了中了!”
“嗯?”
“中状元啦!你全省第一!”
“哦。”
“你怎么不激动啊!”
“昨天有学校给我打电话。”
张极的气焰一下就消了。
哦,忘了,人家可是稳稳当当的年级第一,这叫实至名归。
“那你……”
“咳,今天我有空。”
“我,我把定位发给你!”
04.
虽然,第一次正式见面在游泳馆不太好,但张泽禹也能理解张极那种想展示自己的心里。小男生嘛,正常。
唯一让张泽禹无奈的是,自己来太早了,提前了半小时。
他独自在空无一人的游泳馆里,等了张极十分钟,最后实在等不住了,自己换了衣服,准备先下水玩玩。
张泽禹并不会游泳,从小他就对运动什么的提不起兴趣。张旱鸭子第一次下水,他觉得还挺好玩。
他先站在刚好到他肩膀的位置,自己扑棱了两下感觉还可以,为了展现自己的自学能力,他往深水区游去了。
他狗刨到池子中央,扑棱了两下,感觉还不错,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小腿突然抽筋,像是真被人抽了筋一样痛,他伸手抱住小腿,却顾不及浮起,他被呛了几口水,空出一只手拍着水,拍了两下又实在受不住疼痛。深水压得他胸腔闷,腿上的疼痛又不可忽略,他放松了身体,抽筋的痛又让他掀不开身。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意识在消沉的时候,有一股力量抵着他的背,把他送上了水面。
张极也不想让张泽禹等,但也只提前了十分钟,好不容易赶过来却看见水池中有人在扑腾,等他到水下的时候才发现是张泽禹,张极当时的心都快被揪出血了。
这是私人游泳馆,一般都是游泳训练才会用,但张极父亲跟游泳馆老板挺熟的,张极自己也喜欢游泳,老板一般都会让张极在没有人训练的时候来游。
张极拖着张泽禹出水,张泽禹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张极立马把张泽禹平放在泳池旁,双手交叉,在他的胸腔上按压。
不奏效。他犹豫一秒,捏着张泽禹的鼻子,人工呼吸。
带着水滴的双唇相贴,张极微微打开牙关,把氧气吹进他的口腔……
反复两次后张泽禹呛了两口水,醒了过来。
张极吊着心终于落下。
张极小心的扶着张泽禹坐起来,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张泽禹小幅度的摇头。
回过神来后张极有些生气,他皱着眉,到底没现在说出责怪的话。
张极让张泽禹休息了一下才出声,声音有些低:“去换衣服。”
张泽禹有些呆,跟着张极进了更衣室。
张极又把门锁了,他低头看着面前湿发的男生,身材清瘦,腰线紧致。
张极从一旁拿了浴巾给他披上,声音里有些恼怒:“为什么不等我?你明明不会游泳,你知道我今天要是再来晚几分钟你会怎样吗?”
张泽禹自认理亏,舔了舔唇。
张极被他这个动作勾起了刚刚暧昧的画面,刚刚,好像,撞到了牙齿。
张泽禹抬起头看面前比自己高一些的暗恋对象:“我……对不起……”
最后的尾音被张极含进了嘴里。
他的嘴抵着他的唇,张泽禹惊讶的睁大了眼,几秒后又放松了身体,感受男生温热的唇。张泽禹小心的把手绕在了张极的颈后,两具身体隔着浴巾相贴。
张极被他搂得愣了一下,马上又缓过神,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唇瓣上舔了一下。张泽禹呼吸突然急促,他退后了一点点,刚想张嘴呼吸就又被男生用嘴捉住,男生的唇舌舔进口腔,略过上颚,酥麻一片。两人鼻尖相抵,转换着角度拥吻,浴巾也识趣的落下。
张极太凶猛了,他无止境的在张泽禹口腔里索取,张泽禹被他吻到不能呼吸,**********************张泽禹真的快窒息了,他想往后退,却被张极压着后脑又深吻了一下。
张极退出的时候,张泽禹的舌头已经麻了,他靠在张极颈肩大口呼吸。
张极微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乖,我教你换气。”
然后又被吻住了。
最后是张泽禹的肚子叫了一声,打断了这场吻。
两人分开,张泽禹红着脸不看他。
张极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对着自己,又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响在更衣室。张泽禹的脸更红了,却被张极捏着下巴,连缩进龟壳的机会都没有。
张极轻笑一声:“宝贝,看我。”
张泽禹被他喊得脸又红了一分。
张极深情的看着他,认真的告白:“那些信都是你写的,我知道,没想到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你知道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吗?张泽禹,我爱你,张极爱你,爱你的所有,从第一眼见你开始喜欢的,我爱你,要和你一辈子,”他顿了下,“你愿不愿意?”
张泽禹笑了,这是张极第一次见张泽禹笑,像是星辰都在他面前。
“我愿意,男朋友。”
全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