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阴暗的黑湖未能收取灿阳的金光,潮湿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似乎还像是暗夜,温暖与友好和这里丝毫不沾边,非纯血的学生们陆续蜷缩在角落里。他们的高傲与野心不让他们屈服,但无能是限制他们的锁链,唯有高贵的金发女孩毫不畏惧,她目中无人的模样瞬间吸引来了无数的仇恨与鄙视。这不,向来高贵的马尔福先生这就准备找茬呢。
德拉科甩开潘西不知因何而拉住他衣袖的手,潘西没有过多纠缠,似是被谁的眼神逼退,她一言不发——当然一言不发,因为哈尔费蒂在她身上施展的无声无息还未失效。
“喂,泥巴种,一个马尔福可不是好惹的。”高尔和克拉布在德拉科身边充当保镖,气焰上升,咏唱般的语调吐出,是高傲与自信的混合。
女孩独自占领了休息室里最大的沙发,厚重的课本遮住了她冰冷的面庞,书籍放下时,神情却是淡淡的微笑,笑意则不达眼底。
“我是纯血,我所掌握的权,你们不会想要知道。若是你想要请教我的话,在下便也不介意你的无礼。”这举止的确不像平民,她的自信不压德拉科的气焰,却已将对方的自信消去了大半,“咒立停。”潘西终于能说话了。
潘西冲上来,急着要拉走德拉科,不好意思的说出自己中咒却一夜未解的笑话,一个可怕的笑话。
“真是无聊,”哈尔费蒂也不想惹上马尔福一家,虽然也不打算救他们就是了,“马尔福先生,强者应与强者相聚才对,希望您的表现······呀,该走了吧,我已经清楚了楼梯的规律,可以带着你们。”
斯莱特林的骄傲不允许他们这样丢脸,本应不欢而散,但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
每个新生都会在楼梯上耗费大连时间,甚至有人暗自吐槽罗伊娜·拉文克劳,可哈尔费蒂如老生一般熟悉霍格沃兹的任何一条通道,不得不跟着她的几人都为之惊叹。
“我家有霍格沃兹的模型,因此我熟悉这里的任何一条路。”哈尔费蒂这样解释。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你瑟瑟发抖。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起名册,而且也像弗立维一样,点到哈利的名字时总是停下来。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用手捂着嘴哧哧地笑起来。斯内普点完名,便抬眼看着全班同学,他的眼睛像海格的一样乌黑,却没有海格的那股暖意。他的眼睛冷漠、空洞,使你想到两条漆黑的隧道。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哈利和罗恩扬了扬眉,交换了一下眼色。赫敏·格兰杰几乎挪到椅子边上,朝前探着身子,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傻瓜。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赫敏的手臂高举。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哈利说。
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那么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粪石,你会到哪里去找?”
斯内普有意不去理会赫敏高举的手臂。
赫敏尽量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把手举得老高,还好哈利答上来了。
“粪石是从山羊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哈利强迫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对冷漠的眼睛。在德思礼家时,他确实把所有的书都翻过了,但是难道斯内普能要求他把《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的内容都背下来吗?还好文森特在上课前无数次叮嘱他必须记住这三个问题。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
“明白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斯内普对哈利的回答正确似乎有些扫兴。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不提醒格兰杰放下那条可笑的手臂,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斯内普拖着他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马尔福、文森特和哈尔费蒂幸免,因为马尔福是斯内普偏爱的学生,而文森特和哈尔费蒂实在是优秀。
“文森特,因为你帮助别的组,格兰芬多因此被扣掉一分。”斯内普看着文森特在纳威把豪猪刺放进坩埚里前,把西莫的坩埚从火上端开。
“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文森特动手帮助不行,哈利不提醒也不行,这就是斯内普。
这也太不公平了,哈利正要开口辩解,罗恩在坩埚后边踢了他一脚。
“别胡来,”他小声说,“听说斯内普特别不讲理。”
一小时后,他们顺着台阶爬出地下教室,哈利头脑里思绪翻滚,情绪低落。开学第一周格兰芬多就因为他被扣掉了两分,他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这么恨他。
“打起精神来,”文森特说,“斯内普也扣了我的分。我和罗恩能跟你一起去见海格吗?”
三点差五分,他们离开城堡穿过场地向海格的住处走去。海格住在禁林边缘的一间小木屋里,大门前有一张弩和一双橡胶套鞋。
哈利敲门时,他们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紧张的挣扎声和几声低沉的犬吠。接着传来海格的说话声:“往后退,牙牙,往后退。”
海格把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他满是胡须的大脸。
“等一等。”他说,“往后退,牙牙。”
海格把他们仨让了进去,一边拼命抓住一只庞大的黑色猎狗的项圈。
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天花板上挂着火腿、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墙角放着一张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不要客气。”海格说着,把牙牙放掉了。牙牙立刻纵身朝罗恩扑过去舔他的耳朵。像海格一样,牙牙显然也不像它的外表那样凶猛。
“这是罗恩,这是文森特,之前在对角巷你和文森特见过。”哈利对海格说。海格正忙着把开水倒进一只大茶壶里,一边把岩皮饼往餐盘里放。
“又是一个韦斯莱家的小兄弟吧?”海格说,朝罗恩的满脸雀斑瞟了一眼。“为了把这对孪生兄弟赶出禁林,我几乎耗费了大半辈子的精力。哦,你好,文森特。”
“你好,海格先生,不知您知道古灵阁的事吗?”文森特莫名谈起古灵阁,并且没有一点要去拿岩皮饼的样子,“我没有除了三餐的时间吃东西的习惯。”说着文森特指了指茶壶暖罩下压着一张小纸片,那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一段报道。
“有关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七月三十一日是哈利的生日吧。”文森特念出来。
海格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他只哼了一声,这个行为论谁看都十分怪异。
哈利看了一遍这篇报道。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海格取走的那个。如果拿走那个脏兮兮的小包就意味着提取一空的话,那么海格就已经把713号地下金库提取一空了。那个脏兮兮的小包难道就是闯入者要找的东西吗?
飞行课要上了,可惜的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文森特看起来一点都不沮丧。
也是,自从和哈尔费蒂分到不同学院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虽然有的时候能看见一只狮子和一条蛇在走廊里跑来跑去。
星期四早晨吃早饭的时候,赫敏不停地念叨她从一本名叫《神奇的魁地奇球》的图书馆藏书中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只有纳威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巴巴地希望听到一些有用的知识,待会儿可以帮助他牢牢地坐在飞天扫帚上。当邮差到来打断了赫敏的演讲时,其他人感到非常高兴。
纳威收到了一个记忆球,正当他努力想忘了什么的时候,文森特提醒他没穿外套。而德拉科·马尔福经过格兰芬多的餐桌,猛地将记忆球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麦格教授来了。”文森特笑了笑。
说着麦格教授就立马出现,马尔福只能惺惺作罢。
“等着瞧。”他说完便匆匆溜走了,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
那天下午三点半,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禁林,远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他们的老师是霍琦女士。她有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这些飞天扫帚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应该不是,毕竟哈尔费蒂连魔杖都没拿出来,她的扫帚断成了两半。
“教授,这把扫帚的质量太差了,我轻轻一用力,它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哈尔费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不介意不能飞。
“好吧,好吧。”霍琦女士没办法。
“我可以出资为学校买一批新扫帚作为补偿,这点钱对于我的家族来说不算什么。”哈尔费蒂说的好像真的有这样一个家族似的,而她是纯血这个观念也让在场的学生们都加信一分。
“可以,多谢你了,奥德里奇小姐。”
接着,霍琦女士向同学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哈利和罗恩听见她批评马尔福一直做得不对,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女士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女士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去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哈利看见他惊恐、煞白的脸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看见他张着大嘴喘气,从扫帚把的一边滑下来,然后——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纳威漂浮在空中,文森特毫不费力地放他下来,然而纳威已经吓破了胆,晕了过去。(晕过去这件事绝对和文森特没关系,毕竟他没念咒,对吧?)
“您能送他去医院吗?我的魔咒还没有那么精湛,说不定会受点内伤。”文森特做出十分关心的样子,哈利有些不明白,他清楚文森特的水平。
“好吧,你们谁都不许动!把飞天扫帚放回原处,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说一句‘魁地奇’,就被赶出霍格沃茨大门了。”霍琦女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马尔福就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看见他那副面孔了吗,那个傻大个?”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哈利看见哈尔费蒂皱着眉开始远离别人,不准备管这些。
“闭嘴,马尔福。”帕瓦蒂·佩蒂尔厉声说。
“嗬,护着隆巴顿?”潘西·帕金森说,看到哈尔费蒂不管,她肆无忌惮了起来,“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是那个大傻瓜隆巴顿的奶奶捎给他的。”
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丑恶地狞笑着。
文森特也不管,为什么呢?哈利这样想,因为他看见文森特退后几步当做没看见。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
“拿过来!”哈利大喊,可是马尔福已经跳上他的扫帚,起飞了。他以前的话并不是吹牛——他确实飞得好——他悬浮在与一棵橡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大声叫道:“过来拿吧,波特!”
哈利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女士叫我们不要动——你会给我们大家带来麻烦的。”
哈利没有理她,血撞得他的耳膜轰轰直响。他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他心头陡然一阵狂喜,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种他可以无师自通的技能——这么容易,这么美妙。他把飞天扫帚又抬起了一些,让它飞得更高。他听见地面上传来女孩子们的尖叫声和大喘气声,还听到罗恩发出的敬佩的喊叫。
他猛地把扫帚调转过来,对着空中的马尔福。马尔福显得大吃一惊。
“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
“哦,是吗?”马尔福说。他想发出嘲笑,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哈利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如文森特所说,他飞的非常好。他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一样朝马尔福射去。马尔福勉强闪身躲过;哈利又猛地调转回身,稳稳地抓住扫帚。下面有几个人在鼓掌。
“这里可没有克拉布和高尔为你保驾,马尔福。”哈利喊道。
马尔福似乎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
哈利看见玻璃球仿佛是以慢动作升上了天空,随即开始坠落。他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加速俯冲下去,追赶玻璃球——风在他耳边呼啸,混杂着下面观众的尖叫声——他伸出手去,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玻璃球。他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轻轻倒在草地上,手心里稳稳地攥着那只记忆球。
“哈利·波特!”
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比他刚才俯冲的速度还快。麦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
麦格教授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镜片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怎么敢——你会摔断脖子的——”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他离开时发觉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只知道他要被开除了。他想说几句话为自己辩护,但他的嗓子似乎出了毛病。麦格教授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必须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现在完了。他来了还不到两个星期,再过十分钟,他就要收拾东西滚蛋了。他向文森特和哈尔费蒂投去求助的目光,他们两人却在聊些什么,根本不理他。
他们救了他,又放弃了他,哈利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
“哈利一定对我们失望极了。”文森特清楚哈利多么害怕被开除。
“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要救纳威·隆巴顿?这会让你大受瞩目!我们的处境本来就不好!”哈尔费蒂的关注点不在哈利身上。
“你们是在说飞行课吗?为什么不救人呢?只要结果不变就好,我们可以救很多人。”伊芙作为赫奇帕奇当时不在场,但她很清楚剧情。
“在自以为的剧本中,命运总会给我们当头一棒。我们只要在关键时刻出手就行了,反正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柏得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我们不能参与!明哲保身!我们难道要独立一派吗?不行!我们要中立!时刻中立!”哈尔费蒂可不在乎别人。
“哈尔费蒂·奥德里奇!”文森特彻底愤怒了,“这里不是游戏,他们都是生命,都是真实的!”
“正因不是游戏才要中立!我们干嘛那么圣母!我们没有救人的义务,如果我是魔法部部长或许会,但我不是!没人有资格掌控我!”哈尔费蒂眸中全是害怕,她恐惧着失去,她只要自己的东西,帮助别人只能失去。
“你太自私了!”伊芙也开始大吼。
“停下,别吵了!心平气和一点,朋友们。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慢慢探讨,见机行事。我们别起内讧,邓布利多正盯着我们呢,我们不能有太大动作。”柏得总是最冷静的。
这是吃晚饭的时间,哈利对罗恩讲了他和麦格教授离开场地后发生的事情,文森特四人都不见踪影。罗恩正要把一块牛排腰子馅饼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就忘记了。
哈利今天先是差点被开除,又当了找球手,然后答应决斗,还被赫敏发现了,这一天太混乱了,让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文森特的事。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文森特正为他担心呢!
“我得去帮他······不,那么他就不会知道,为什么救世主不是我呢?”
“他还太稚嫩了,为什么就不能平凡安全呢?”
“难道就让他一步一步深入谷底吗?”
“不对,他最后赢了,但代价太惨重了。”
(你适合斯莱特林,你的野心,太可怜了)分院帽的评价
(孩子,孩子,追求正义,这是你必须走的路)女人哭着
(我就养了个这么懦弱的家伙吗!)严厉的男声
(我们当然要先做自己,不自私就不会有好结果!)费帝总是这样想
(黑暗,无边的黑暗,无限的迷茫,跟从指引,陷入混乱,这是你的命运)
(你生来不配被原谅)
(恶人自有恶报)
“啊!”竟然睡着了,文森特猛地睁开眼。
幸好他没有舍友,倒也是幸运。如果被看见他这副纠结的样子的话,如果母亲看到他这样的话——她不会看到了,她死在了那个黑夜,陨于寒冷。
这个时间,哈利应该见到三头狗了,得去救他们,好让他们更信任自己。
“我必须追求正义。”文森特警戒自己,说着甩了一个幻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