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逛街

周末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已经撒进房间，苏眠定了闹钟，因为答应周末要陪着沈译去买礼物，苏眠必须得起床，“今天要去商场。”

苏眠的衣服都是苏母挑的，她一向只会学习，画画，很少出门，也很少管其他的东西，苏母总是默默地准备好，总觉得可以弥补缺失的时光。

　　苏眠随意挑了件外套，虽然已经进入夏天，但早上的温度还是很低。

　　沈译想早一点见到苏眠，已经在苏眠家门口等着了，“应该没问题。”沈译有点紧张。

　　“眠眠，外面有个男生，是不是找你的，已经等了有一会了。”苏母难得在家休息，刚拉开窗帘就看到有个男生站在门口。

　　苏眠一边急匆匆下楼，一边应着：“嗯，我一会要出去。”

　　临门前，苏母拉住苏眠的手，柔和的声音随之响起：“眠眠，出去要注意安全啊！”苏眠点头，抽出手，嗯了声，打开门又觉得不妥，还是转身对着苏母说：“我知道了，我就陪同学去个商场，很快就回来了，记得吃早饭。”

　　苏母眼泪有些泪光，她刚结婚时，总是忙着剧院的事，后来更是直接把她丢给了外婆，苏眠成长的重要瞬间，她似乎都没有参与，现在，苏眠还总是随着她的工作而换学校。

　　唐叔叔从后面搂住苏母，“没事的，眠眠已经长大了，她会照顾自己，而且多出去走走对她也好。”

　　“苏眠，你来了。”沈译站在门边，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起来，眼眸里好像闪着星星，沈译很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头发上映着淡淡的光，总是温柔热烈的样子，让人无法抗拒。

　　苏眠愣愣的，有点恍惚。

“苏眠？”

　　“嗯？”苏眠撇向别处，手不自觉的攥紧，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苏眠偷偷的喘气。

　　沈译见她应了，拿出牛奶，“给，热好的牛奶。”嘴角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苏眠有点不敢看他，“谢谢。”马上接过了牛奶，插上吸管自顾自地喝，“走了，去商场吧。”

沈译看着往前走的苏眠，偷笑起来，没想到她真的好乖啊，喝牛奶也乖乖的。

　　如果她平常就这样，该多好。

　　周末商场人很多，沈译怕走散了，就叫苏眠拽着自己的衣角，“我觉得不用，我不是小朋友，不会走丢。”苏眠看着沈译，表情异常地严肃。

　　沈译再次搬出来理由：“这里人很多，而且你是陪我挑礼物的，你要是和我走散了，那我就继续生气。”

　　苏眠一听到生气就头大，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本来就是吃个饭，现在还要陪着挑礼物，只好答应：“好吧，你是给谁挑礼物？”

　　“我妈快过生日了，想送个礼物给她。”沈译转头，对着比他小一个头的苏眠说，苏眠看着橱窗的那挑裙子，想起苏母在家练话剧的模样。

　　许久便挪开视线，“嗯，那买什么好？”

　　沈译注意到苏眠的视线，不知道该怎么问，便提议去看看那家店，苏眠由着沈译带着走进商店“这个胸针怎么样？”胸针上镶着一颗粉色的珍珠，旁边是碎钻，花纹很好看。

　　售货员向他们介绍：“这个是一款非常好看的胸针，也是设计款的，请问你们是买来送给谁呢？”

　　“送给我母亲的，她过生日。”沈译回答道。苏眠再一次被那条橱窗的裙子吸引注意力，苏母在舞台上念台词，跳舞，闪闪发光，好像本就属于舞台。

　　沈译很快就买好了，拿着礼物看到苏眠对着橱窗发呆，“苏眠？”他喊了一声。

　　“嗯。”苏眠转过头，散开的头发划过一个弧度，小脸皱皱的。

　　沈译拉着苏眠出了店，带她找了一个奶茶店坐下，“你在这等我一下，乖乖的。”苏眠有点不解，但是还是坐在那里等。

　　一会儿，沈译拿来一杯果茶，“给，喝吧，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为什么总看那条裙子？”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从来都不在意衣服，裙子这些东西，相比去看这些，她更希望去看画展，去一个人画画。

　　苏眠总是默默的疏离的模样，但是他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就是这样，一切的结果都会有原因。

　　“其实，我……”苏眠微微低头，眼眶里突然一下湿润了，声音也开始哽咽，“我们是朋友吧？”

　　沈译用手摸了摸苏眠的头，语气小心温柔：“对啊，我们是朋友，你可以告诉我的。”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心疼。

　　苏眠仰起头，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我不喜欢她，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她总是工作，工作，她就只有她的剧院。”

　　整张白净的小脸都是流下的眼泪，委屈在一瞬间被释放，沈译坐了过去，把苏眠搂在怀里，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搂着她，直到苏眠安静下来。

　　“见笑了，我就是羡慕你给阿姨买礼物，我……”苏眠坐直了身子，和沈译隔开了距离，沈译似笑非笑，“苏眠，那以后我能不能陪着你啊？”手顺势再次摸了摸苏眠的头。

　　手是温热的，像风拂过头发一样，轻柔，但是让人喜欢，沈译像一个会魔法的法师，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一次又一次的靠近她，让她没法拒绝。

　　不知不觉中，苏眠已经嗯了一声，沈译笑得很灿烂，“以后你不开心，那就来找我。”沈译说完，拉着苏眠起身，“苏眠，我想你应该买下那条裙子，我知道你不开心是因为阿姨工作忙，但是，我也知道你很想买下来送给阿姨，对吗？”

　　苏眠能看到那条在橱窗的裙子，她看向沈译，很久没有人告诉她，难过的时候可以去找他，因为总是辗转各个城市，苏眠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

　　好不容易认识了又因为她要转学逐渐都不再联系，总觉得反正都要离开，没有必要认识那么多的人，一个人也很好。

　　“嗯，那买吧。”苏眠嘟嚷道，声音小小的，还带着鼻音，颇有撒娇的感觉。

　　沈译拉起苏眠的手，再次去了那家店，“麻烦看一下尺码，就是橱窗那件。”苏眠报上尺码，看到售货员把裙子拿过来了，还贴心地说：“这位先生已经付好款了。”

　　苏眠有点疑惑，走出店面，“你已经买好了？”

　　沈译转身对着苏眠，笑着，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点了一下苏眠的头，苏眠这才注意到沈译刚刚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慌忙松手。

　　沈译看到松开的手，笑得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喜欢那条裙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喜欢，我当然要买下来。”

　　苏眠望着他，沈译，你干嘛对我这么好，“那我把钱给你。”苏眠拿出手机，沈译笑着打开手机，“扫我吧，我们还没有联系方式呢！”

　　苏眠马上扫上，看到秒通过时心里有点高兴。

　　“钱不用给了，你请我吃饭吧。”

　　沈译说完，就往前走，苏眠小跑跟上去，“吃什么，烤肉怎么样？”

　　“好啊！”

　　回到家，手里提着礼物，苏眠鼓起勇气，敲开了苏母房间的门，苏母有点意外，“眠眠，怎么了？”

　　苏眠将礼物递过去，“这是给你的，我知道你在排剧，不要太累。”然后就回自己房间，苏母看到袋子里面的裙子，眼眶湿润，却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这些年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她也想自己的女儿和自己撒娇买东西，和她说学校发生的事，甜甜的叫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