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将军府。
昨晚喝的烂醉,阳光早就照进了屋,洛石还沉浸在梦乡里,时不时挠挠痒吧唧嘴。
洛枭站就在床边。
刚叫醒小的,现在该叫醒大的了。
洛尧自作主张的一手拿着锣,一手拿着锣鼓锤,飞到床边蓄力一发,顿时锣声阵阵。
洛石顿时被吓醒,一激灵摔下了床, 四脚朝天,“哎呦喂! 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爹,已经晌午。”
洛石扶腰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 才晌午啊……等等,晌午!”
才反应过来,自己睡了这么久。连忙穿戴外衣, 这伙功夫还不忘说上两句,“你怎么不叫我啊! 这下可好,你爹我的俸禄怕是得扣。”
洛枭无奈回答:“今日不用早朝,也不用练兵场。”
“不用去?”
“嗯。”
洛石放下刚要穿起来的鞋袜,松了口气坐到了床上,“不早说。”
“得了,被你这一吵醒,我也没什么想再睡会的意思。” 把鞋袜穿好, 双手背在脑后就往屋外走,还不忘吩咐道:“哎,起床起床!你把被叠了。”
[嗐,早知道就不叫醒这老爷子了,辛苦阿兄啦,我先回空间了。]
洛尧趁机想溜,可刚转个身就被人拎住后颈。
洛枭与他四目相对,笑道:“既然是你叫醒的,那就你来整理。 ”
[可是阿尧没手啊, 只有一对翅膀。]
“少找借口,乖点。”
他只好妥协,[好嘛。]
…
将军府虽大,但没几个下人。除了膳房里的五个,就数打理后院的最多,也不到二十人。
“老刘啊,除草呢。”
管家刘叔正在让下人们处理后院的杂草,听声转头拱手行礼道:“老爷醒了,要我去膳房吩咐一下煮点吃嘛。”
洛石连忙摆手,“哎,不用。我饿了,自己去,你忙吧。”
“是。”
将军府不像别处,主仆之间较为疏离,而是如多年好友一般相处,做好该做的就行。
今日闲暇,洛枭也不趁此机会休息,而如往常一般在后院树下练剑。洛石恰好路过,就在树底下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洛枭停下动作,将剑收起,也坐到石桌前。
“今日怎么就不用早朝?这可不像陛下的作风。”
洛枭不紧不慢的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上,“还不是您昨晚喝大了,拉着好几个大人劝酒,全醉了。”
“这……”他只觉尴尬,勉强挤出笑来声,嘀咕道:“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所以,您以后还是少喝点吧。”洛枭端起那杯盛好的茶递给他,“喝酒伤身,喝茶养生。”
“你小子,我还没到那个地步,身体健壮的很呢,不喝。”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茶喝了一口。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府里的小厮匆匆忙忙跑了过,满头大汗,面上带着急色。
二人看向小厮,洛石疑惑开口:“什么大事?这么匆忙。”
小厮弯下腰喘了口气,续道:“原本我在前门守着,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群人在街上逃窜,后面跟着官兵。”
“那些人衣衫破烂,其中还有老人和小孩。有的人为了躲避官兵,差点就冲进府了,所以才急忙跑过来告诉老爷。”
“有这事?”洛石皱了皱眉,与洛枭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小厮带着二人加快脚步到了前门。
门外嘈杂声一片,小厮上前推开门,才看清外面的情况。
将军府前的街路上,人们纷纷逃窜,后面带着好几名追兵,一个接着一个在街上抓人。
“站住,别跑!”
其中一男子看着将军府敞开门,趁乱想冲进去,却被追兵一把抓住,就要带走。
男子命挣扎,嘴里喊着:“放开我!我不是动乱者!”
“不是动乱者,怎么见到我们就跑啊?跟我们走!”追兵揪着人就要走,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等等,把人放了。”洛枭开口道。
追兵回过头,对上他语气凶狠,“你谁啊?官兵做事用得着你管吗?”
洛枭轻蔑一笑,“本将军说话也不管?”
“将军?”那人看看了四周才发觉自己在将军府门口,接着又看到洛石站在面前。
这才反应了过来将男子放开,面色铁青单膝跪礼,“属下知错,没看出是少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洛石问。
“回将军,这些人不知从哪冒出来,说是难民。可如是难民的话,上面早就放下了消息。”
“见我们不信,这群人就开始动乱起来,冲进了城门。所以想将人抓起来问清楚来龙去脉。”
“不,将军!别信他的话。”
那名刚被抓住的男子并没有趁此逃走,而是留了下来,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跪在二人面前。
“我们的确是难民,逃到京城只是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是这官兵不信就算了赶我们走也是理所应当。”
“可他却狮子大开口向我们要银两,不给不让进,居然还不让走,所以我们才……啊!”男子话未说完,都被这官兵起身踢了一脚。
男子吃痛的捂着肚子叫唤,而那官兵指着骂道:“将军,别信他这话,是他们硬要冲进城,我才抓他们的。”
“是吗?”洛枭上前,抽出腰间那把剑,抵到了他的颈部。
那官兵完全没有想到洛枭会这样,双瞳微颤侧眼看着抵在自己脖间的剑,表情难看,咽了咽口水。
“这……我……我。”官兵瞬时下的跪地,“饶少将军饶命!”
“让你的属下将那些人带到这里来,别用武力威胁。”
“是!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