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后院——
屋外站着一堆形形色色的人,唯一的共同点,都背着一个药箱。
几十人在院里进进出出,熬药的熬药,开刀的开刀,毕生所学都搭在了一条命上,可算是把人给治好,拿了报酬才回去。
屋内,除了洛枭以外就只留下大将军和太医,皇帝知道少将军中毒了,特意派了一名太医。
老太医把了把脉,确认无碍,才道:“少将军虽然身上的毒已解,但这毒霸道的很,易留下病根。下官开几方药,好好调养调养,不出半年就会恢复。”
将军靠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床上那张惨白的脸,问:“老头,人怎么还不醒啊?”
老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道:“哈哈,将军莫急。半个时辰之后,少将军自然会醒,下官还要去禀报皇上,先告退了。”
“得了得了,走吧!”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老太医拘了一礼后便离开。
待人走后,大将军按耐不住性子,站起身在屋内踱步。
“他奶奶的,要是让我知道伤我儿子的那个人是谁,我必定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
洛尧看他那眼底冒出的火星子都快烫到他了,抖了抖身子道:【阿兄,我觉得你应该醒了,这大叔脾气真够爆的。】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咳嗽了几声。
听见这声咳嗽,原本还在夺步的人,立马奔到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抱进怀里,“儿啊!担心死你爹我了!”
洛枭被抱的紧紧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猛拍着洛石的背,“爹……爹,我快喘不过气了,咳咳!”
他立马松开手,挠了挠头,憨笑道:“啊……哈哈,爹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爹,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几天了吧。”
“那封信呢?”
“信?哦哦,你爹我存着呢”
洛石手伸进夹层拿出信来,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这封信……”
洛枭接过信,靠在床头,“这东西是从那家伙身上搜来的,觉得这跟玉石有关。”
玉石……
他沉思了片刻,回道:“那这东西应该交给皇上,你先好好静养,过些天再进宫。”
“好,听爹的。”
“对了,把这药喝了。”洛石从桌上端来一碗棕黑色的药,浓密的草药味熏的他眼泪都掉下来。
捏着鼻子道:“知道你从小就不爱喝药,老子看着你把药喝完。”
“能不喝吗?”他看向洛石。
“嘿嘿,不能。”
洛枭接过碗咽了咽口水,猛的仰头硬撑着那股苦味,全喝完了。
看着人把药喝完了,他才满意,开怀大笑,“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随后,便走出了房门。
洛尧看着床上的人,脸色有些难看,问了问。
【阿兄,还好吗?来,吃糖。】他知道洛枭不喜欢苦的东西,便准备好了糖。
他接过糖放进了嘴里,等糖融化了,苦味才慢慢缓解。
“下次再有要来,你就替我喝。”
【啊?】
…
接下来的几天,洛枭就呆在将军府静养,哪也没去。
洛尧拿着一包薯片,吭吱吭吱的吃着,【阿兄,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洛枭停下练剑的动作,坐到石桌前,“再闲也没你闲,是不是又胖了?”
他刚张开嘴,要把薯片倒进嘴里,又停了下来。把薯片一扔,擦了擦嘴,【怎么会呢?,阿尧是凤凰不会胖的。】
“咳咳,奴才在这站了多时了,少将军还没回过神啊。”宣纸官捏的嗓子装作一副高傲样子叫道。
洛枭背对着他带上青铜面具,起身看向他,漠道:“公公来此有何?”
宣纸官面上带笑,恭恭敬敬的拘了一礼,“奴才特意来看少将军,少将军身子可还好?”
他抱拳回礼,“身体已无大碍,多谢公关心。”
“那是应该的。”宣纸官咳嗽了一声,从袖口,拿出一卷绣着金龙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洛枭撩起下衣衣袍,单膝跪下,单手伏地,低下头。
“宣,少将军即刻进宫,面见圣上,钦此!”
“臣,接旨。”
皇宫——
洛枭穿着黑色官服,腰间配把长剑,银冠束发留着马尾,脸上带着半面青铜具,跟着总管太监进了皇帝的书房。
“少将军稍等片刻,在此小坐一会,陛下还未下早朝。”
他点点头,“有劳公公带路。”
“哈哈哈,哪里的话?这是应该做的事,奴才先行告退。”
洛枭就这么站在书房里,时而走动几下。
“谁在那?”声音温文儒雅,略微有些低沉。
他寻着声音转头看去。
一身青色锦缎长袍,发际金冠束起,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淡,一双凤眸同样是淡无颜色。
那人问道:“你是?”
洛枭单膝跪拜,同样平淡的回复:“太子殿下,下官洛枭。”
“洛枭?”他走到洛枭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唇瓣含笑,“鬼面罗刹。”
洛枭轻笑一声,“只不过是一个外号,殿下不必在意这些。”
“本宫倒不是好奇这个,是好奇你面具下的样子。”
洛枭看着面前这人,就觉不对劲,面上带笑却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洛尧也察觉到了古怪,【嗯……这次的帝君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程儿怎么在这?”炎帝刚进书房,就见到炎程在这,便问道。
炎程转身行礼,“父皇。”
洛枭也跟着行礼,“陛下。”
炎帝慈笑着,“哈哈哈,都起来吧。”随后坐到书桌前,问洛枭,“身体近来如何?”
“多谢陛下关心。”
“你父亲说你带回一封信,可有这事。”
洛枭看向炎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和门口的守卫。
炎帝会意,“你们先下去吧。”
“啧。”
待太监总管关上门,他开口道:“拿出来吧。”
洛枭从夾层拿出信封,奉到炎帝面前,“这封信下官还未看过,陛下请过目。”
炎程看着那信封上的两字,表情也凝重了些。
“密信……”
炎帝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
“玉石奉于南蛮之国,联手灭炎!”就这短短几句话,足已击怒他。
“哼!”他将信猛的拍到桌上,笔墨纸砚倒了一桌,“大言不惭,我大炎是他说灭就灭的吗?”
“真当一块玉石就能左右我大炎?荒谬!”
“陛下息怒,玉石被盗只不是小事,而阿南国与蛮国要联手是大事。”
阿南国与蛮国的的实力虽在炎国之下,但兵力不比炎国差,如果两者联手攻打炎国,既不灭国也损伤惨重。
炎帝思索片刻,道:“将玉石奉于两国,其中必有鬼。此事以后再说,都退下吧。”
“是。”洛枭与炎程一并退至门外。
“早听闻少将军年少有为,本以为你和大将军一样是个粗人,不懂的这些,真是出人意料。”
洛枭回道:“殿下过奖了,臣还得回府,先行告退。”
炎程伸手拦路,笑道:“本宫对你挺有兴趣的,交个朋友如何?”笑容儒雅,凤眸微眯的看着他。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告退。”随后鞠礼离开。
炎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勾唇笑问:“大总管可知,这少将军为何带着一副青铜面具?”
“回殿下,这少将军15岁与父亲出征,便一直戴着这个面具,传闻是说少将军年幼时毁了容,因此才戴的面具。”
“那我更要看看这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