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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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密室，我同费介告辞，跟着颜枝离开。
她走在我前面，忽然停了下来。
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戴兜帽，我看见她温柔的眉眼，此刻含着担忧。
颜枝“柳姑娘。”
她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颜枝“我想请你帮个忙。”
颜枝“我知道很唐突，但是我想不到别人了。”
柳逾白“什么?”
颜枝“能不能麻烦你……同院长求个情，只要言公子不去北齐。”
我眯了眯眼睛，试探着问。
柳逾白“你是四处的人？”
她没否认，咬着唇，很是纠结。
柳逾白“为什么是我。”
颜枝“院长待你不一样。”
我虚声而笑，道出心里话。
柳逾白“他或许待我不同。”
柳逾白“但他是陈萍萍，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陈萍萍，那便是世人眼中的修罗恶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担得上那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颜枝“言冰云不能去北齐。”
我没开口，只听她继续说。
颜枝“北齐的碟报网一直不佳，此次前去若想做出成绩必然困难重重。”
颜枝“潜伏北齐犹如羊入虎口，危机四伏。”
颜枝“况且他是言大人的嫡子……四处需要他。”
柳逾白“颜枝，可这是院长大人的决定。”
柳逾白“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
柳逾白“范闲是鉴查院提司，滕梓荆是四处的探子，又是言冰云的亲信。”
柳逾白“四处的人对自家提司下手，这个责任必须由言大人来承担。”
颜枝适才冷静下来，她知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但她是真的心有担忧。
柳逾白“再者，言大人与院长共事多年，断不可能做无利之事。”
颜枝“滕梓荆已经付出代价了。”
柳逾白“言冰云对你很重要？”
颜枝看着我有些愣，却并未否认。
颜枝“他救我性命。”
我也没再追问，毕竟不是所有往事都是值得去反复回忆的。
柳逾白“我想你可以去问他的意愿。”
我都知道言冰云的答案。
他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陈萍萍，只要是院长的旨意拼了性命他也会完成。
他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那句“一切为了大庆”从来都不是口号。
“咚咚咚”
言冰云“进。”
言冰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颜枝依旧是进了屋子才肯摘下兜帽。
言冰云“是在四处，院长也默许了，我说过不必藏着。”
他喜欢，也习惯于站在暗处，黑暗是最好的庇护所，至少给他强烈的归属感。
而对于颜枝，他却希望她活在阳光下。
颜枝“院长的处分……”
言冰云“我接受。”
他的答案颜枝早有预料，却还是有不舍，她只要他平安。
颜枝“滕梓荆死了。”
颜枝“你不能再出事。”
言冰云“滕梓荆的仇我会报。”
言下之意，颜枝不必再拦。
这是院长给他的历练的机会，在他最擅长的领域，他有信心将这个谍报网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颜枝也知道自己的言语都轻如鸿毛，既不能改变命令，也不能动摇决心。
颜枝“你带上我。”
言冰云眼中闪过诧异。
他早知道决定，也做好了准备。
至于颜枝，他早就和院长请示，让她留在鉴查院，即便不在四处做事。
她虽然一直陪在他身边，却一直以暗卫的身份，他不想这就定性她本该多彩绚烂的一生。
他以为院长已然给她安排过了，可眼下看来她才知晓院长的决议。
言冰云“不必。”
言冰云“此次潜伏行动非同小可，你不必参与。”
颜枝“你知道我向来不会给你添麻烦。”
言冰云“颜枝。”
言冰云“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除了守护我。
复杂的情绪奔涌，颜枝不由得嘴角一坠。
除了守护你，没再想过。
颜枝看着他许久，眉眼弯弯含着笑意。
她一直觉得她好像足以同他站在一处，却又似乎永远隔着一道鸿沟，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颜枝“言冰云。”
颜枝“我以为你明白。”
直到颜枝离开，言冰云都没再开口挽留。
鉴查院的人，不该受羁绊。
她应当活得潇洒恣肆，也不该，被他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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