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吴邪回到昨天晚上,他以旁观的角度,看着潘子以命相搏,换取梦中的他逃出的机会,房间里到处是打斗的痕迹,潘子嘴角溢出鲜血,没有丝毫退色反而愈战愈勇,扑向中年人,一刀插入他的腹部。
他的视角来到房间外,梦中他逃走后的路,血迹扩散晕染了所有木板,也染红了吴邪的眼眶。
他想帮受重伤的人摁住往外汩汩流血的伤口,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次数多了,他明明想救他们,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窒息,他不想的啊!他们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啊……他有什么重要的……
拍门声惊醒吴邪,吴邪坐起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全是泪水,他出神看着自己的手,梦中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几乎将他吞没。
“天真!”胖子急促地在门外喊吴邪,吴邪抹去眼角的泪,一边穿衣一边回应胖子:“我起来了!”听到这话,胖子才停住马上把门一脚踹开的动作,白蛇和坎肩也松开拉着胖子的手,差一点就没拦住。
吴邪打开门的时候,靠着门框的胖子马上站直,想问他怎么回事,看见他泛红的眼角,嘴里的问句也拐弯咽回去。胖子揽着他的肩,贱兮兮地说:“是不是晚上没有胖爷陪着,一个人睡觉害怕了?”
“我会怕?开什么玩笑!”吴邪心中的阴翳被胖子这么一闹,淡薄了不少,拍了一下胖子的手。“那就好,不然胖爷我呀,可罪过大了!”胖子做了一个特别浮夸的表情,惹得其余三人没眼看。
早膳吴邪是和吴二白一起用的,吴二白把今天该做的事情告诉吴邪,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去接手吴三省的堂口,把那些蠢蠢欲动想蚕食鲸吞的人镇住,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但是吴三省的失踪和吴邪有关系,想让吴邪顺利接手,更是难上加难。可现在吴邪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
吴二白吩咐坎肩,与张海楼陪同吴邪一起去会见那些商贾。
吴邪跟着坎肩来到吴三省名下的茶楼,看起来普普通通,细看四周都隐藏着各种高手,吴邪盘算了一下逃跑的可能,几乎不可能。
刚踏进包厢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吴邪身上,让吴邪很不舒服,就像……一只羊误入狼群,被盯上的感觉。
一个型似弥勒佛的胖子率先开腔:“哟,小三爷来了,就坐那吧。”吴邪低头看眼他指的位置,就在吴邪的手边,而那个“弥勒佛”坐在这个位置的对面。其他人都等着看好戏,没有吭声,眼底是赤裸裸的不屑。
吴邪面上微笑不减,踏着步子走到“弥勒佛”的旁边,侧身敷衍至极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莫不是贾掌柜年纪大了?那位置,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教书先生自幼教导我要尊老,所以我这次不计较。只是,待我三叔回来了,怕是会不悦,您说是吧?”
贾掌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话都给吴邪说尽了,如果他再不走,倒显得他小肚鸡肠。看见贾掌柜失利,他右边位置,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开口:“几天不见,小三爷倒是硬气了不少。不就是个座位吗?来人,给小三爷加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