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原是不值得的。”安陵容在自己人生最后时刻想到了她的母亲,想到了陪自己入京的萧姨娘,更觉得这皇宫就是一个笼子,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真的可笑啊。
“容儿,容儿,快起来了,选秀快来不及了。”萧姨娘说道。
听着这声音,我恍然间发现,这是萧姨娘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再未听见她的声音,我挣扎中醒了过来,看见脸上带着焦急,担心,还有萧姨娘穿着的那身墨绿色衣裳,我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选秀那天姨娘穿的吗?
我不敢相信地问了问姨娘,说:“姨娘,今天是要去选秀?”
萧姨娘急切而又认真地说:“容儿,是啊,快,快梳洗梳洗,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听了姨娘的话后,我也随着姨娘换了衣裳,整理了头饰,出了客栈,随着马车驶进了皇宫,掀开了马车帘子,我望了望外面,不禁又想起了前世,若不是在去皇宫的路上有了点意外,也不会差点迟到,好在那位嬷嬷看我急切的样子,才让我入了宫去殿选。
也不知能不能再次遇见这位嬷嬷,想着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马夫,说:“小姐,到了。”
下了马车,看了看这皇宫,当真是让人记忆深刻,也是,第二次怎会不深刻呢,我给了马夫一点碎银子,让他在外面等会儿,顺便自己买点吃喝。
看了看其他选秀的秀女也陆陆续续地进了宫门,我也跟着进去了,眼睛却是不停地望了望,也不知那位嬷嬷在哪儿。
我随着前面的秀女跟上前去,眼睛也不再像前世那样张望,当然,也不知是我来早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缘故,我竟未看见那位嬷嬷,想来,可能是在其他的地方吧。
看了看院子里的各路秀女,也莫名地想起了夏冬春,华妃的一丈红彻底把她给打入了冷宫,险些惨死于宫中。
我自顾自地走到了院子的一角,这次没撞到夏冬春,也就不会有甄嬛为我出手了。
还未等多久,人群中传来了一道声音,“你怎么走路的,你到底是哪家的女子。”声音带这些轻蔑与嘲弄。
宋清脂:对不住,对不住,我……我。
夏冬春: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官职也说不出口吗?
宋清脂带着些怯懦,头低了低,说:家父德林县知县宋子霖。
夏冬春:也不过如此,瞧你那样,果然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门小户,何苦把脸丢在宫中。
秀女一:也不知怎么会选进宫中,真是晦气。
秀女二:这秀女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可是包衣左领家的小姐夏冬春。
宋清脂:清脂初来宫中,一时不慎,把茶水洒到了夏姐姐的身上,绝非存心,还望姐姐原谅清脂的无心之失。
夏冬春:好一句无心之失,我这衣服都湿了,瞧你这样,即便是面圣也不会被留用。
宋清脂:夏姐姐,清脂愿意赔姐姐一身衣裳就是了。
夏冬春:赔,怎么赔,你身上穿的衣裳,是刚做的吧,针脚那么粗,定是赶出来的,用的还是早两年京中就不时兴的缎子,我身上可是苏绣,你拿你的什么东西赔。
眼见其他秀女讨论得愈演愈热,甄嬛不顾沈眉庄的劝阻,走到了宋清脂的前面,说:一件衣裳罢了,夏姐姐宽宏大量,不值得生气的。
夏冬春:你又是谁。
甄嬛:家父大理寺少卿甄远道。
夏冬春:大理寺少卿也不是什么高官嘛。
甄嬛:凡是不论官位高低,只论个理字
夏冬春:瞧你说的,也罢,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此事就这么了了吧,眼看着马上就要殿选了,也别耽误时间,只是,还是要提醒这位甄秀女,别无故就帮人出头,小心闪了自己的舌头。
甄嬛:多谢夏秀女的提醒,甄嬛自会省的。
说罢,夏冬春也自顾自地走开了,留下了甄嬛和宋清脂。安陵容看了看这场戏,也越发觉得好笑,甄嬛啊,甄嬛,你还是如前世那样帮了如同我这样的秀女,这天道,你可真是会偏爱甄嬛,我倒要看看今生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
此时,宋清脂眼红了红,说:多谢姐姐的出言相助,今日之恩,清脂没齿难忘。
甄嬛:举手之劳,莫要挂怀。
宋清脂:若不是姐姐的出言相助,清脂实在别无他法,对姐姐来说,虽是小事,但于清脂来说,却是极大的事。
甄嬛:妹妹也不必放于心上,我们同为秀女,哪有不帮之理。
沈眉庄:嬛儿,下次若有这种事,万不可你出头了,由我帮你,好吗?
甄嬛:姐姐好心,但我却不忍姐姐在前面,再说,姐姐又怎知嬛儿没把握,姐姐安心,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
宋清脂:这位是?
甄嬛:这位是沈眉庄姐姐。
沈眉庄:妹妹不必多礼。
紧接着,又说:妹妹也不必自怜,你的容貌是极好的,这进了宫,一切变化仍未可知,妹妹穿的素雅,但有些人也难免会轻视你,我头上的簪子就当是今日的见面之礼。
宋清脂:清脂……清脂。
眼里现出了感激之情,两只手也握了又握,握出了红印。
甄嬛:就祝妹妹心想事成,一朝扬眉。
宋清脂:谢姐姐好意,清脂来日必当报答。
甄嬛:妹妹也快些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入殿了。
宋清脂:姐姐说的是。
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黄规全:传安陵容,易冰清,孙卓君,谭渺渺、宋玉竹、江秋池。
安陵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借过了几名秀女,跟着公公入殿。
公公:松阳县丞安陵容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安陵容刻意的改动着自己的嗓子,让自己可以在声音上往上一世的自己靠,也不知这次能否入宫。
坐在殿上的皇上此刻没来由的眉间一紧,手也倚在旁边的桌子扣了扣,带着些怀疑地说:你可曾来过京城?
安陵容从容地说:臣女自幼便在松阳县,不曾来过。
旁边的太后怀疑地说:皇帝,怎么了。
皇帝:皇额娘,没事,只是随口一问。
随后,皇上随意地说:就留牌子吧。
公公: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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