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对共荣圈国家管控的程度比团结协定要小很多,除了几个军队的采邑和类似***这样的经济特区日本会严格管控之外,***、印尼甚至是***日本都是采用相对宽松控制的“经济附庸”模式:除了经济领域外日本人很少干涉他们的政府运作,他们定期向日本缴纳供奉。
至于军事方面,日本会按照当地情况采用不同的政策,**作为共荣圈的核心只能保有一定程度的治安军队,满洲和印尼这样边缘地区则能保有作战部队。尤其是和OFN对峙前线的印尼,不仅有正规军,日本还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支持,之前的60师计划就是日本参与制定的,印尼的经济可没办法一下就变出这么多军队。
虽然军队指挥日本人也要参与,但苏加诺轻而易举地在这个陆军建设计划中掺了沙子。尽管兵员来自于上百个岛屿,他们的意识形态也各不相同,但在苏加诺和他密友们的努力下所有军队都忠于苏加诺和他的理想,他们愿意为苏加诺消灭任何敌人。而不熟悉印尼情况的日本人对此不甚知情。
在掌控了军队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重整被日本人把控的经济。一般来说都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现在苏加诺决定反过来处理。日本人控制的联合财阀SKN几乎控制着印尼生产的一切,苏加诺政权势必要和他们打交道,打交道的方式非常灵活。
SKN自己愿意成为“包税人”——提供很多帮助给政府换取更多权益,虽然苏加诺确实不太在意他们压榨印尼工人,毕竟想要更多就要付出更多,看看隔壁高宗武,但是他的手下们以哈达为首激烈地反对这样的合作。而苏加诺也相信,不管SKN表现得多么恭顺,国家的经济命脉都不能交给别人,拆分或者彻底驯服日本人掌控经济的手才是正道。
虽然在金融法则的框架之中,苏加诺很难抗衡日本财阀,但这里可是印尼。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政治家,苏加诺从几个方案中选择了最简短的军事解决问题方案。这样做一方面能进一步确立军队指挥,另一方面也能对付财阀甚至还能让民众对他的大胆行动以及日本人的怯懦表现印象深刻,简直一石三鸟。但首先,苏加诺要确保日本人不会被这件事情激怒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在苏加诺的眼中,这件事情反而是整个计划中最简单的一个。
很快,加里曼丹岛的丛林中,SKN的几处石油开采设施和勘探队遭受到了游击队得袭击和屠杀,很快印尼政府提交的袭击调查也送到了日本首相的桌子上。但此时,首相有很多别的事情值得忙的,例如正在席卷共荣圈的经济战,新生的经连会正在和传统财阀经历一场“争国本”的战争,虽然双方几乎在所有方面对立,但双方都要求首相确保石油的稳定供应,最终日本首相批准了印尼方面一系列自主的军事行动,彻底消灭产油区的游击队。
印尼军队在得到日本方面的行动许可之后,第一步就是在全国范围内接管SKN的设施,包括雅加达的SKN总部大楼。不出苏加诺的预料,SKN自己组建的安保部队没开一枪就投降了,日本本土也在SKN和稳定石油供应间选择了后者,甚至这个选择都没多让首相感到左右为难。
苏加诺的密友幕僚团很快制定了改革和拆分SKN 的时间表,根据计划SKN将继续存在,但是将成为政府的一件提升效率工具,他们拥有的过量财富将被收归国有,填补即将实施的降税政策,变相等于分享给民众。
在SKN改组前的最后一次董事会上,所有董事在印尼军队的枪口下放弃了自己的控股,SKN正式换了主人。除此之外,一系列国有企业也在SKN退潮后的空白领域中建立起来了。虽然日本还能掌握印尼的经济,但印尼政府至少不再是毫无办法了。
不过经历了风云巨变的印尼经济战对于印尼民众们来说不置可否,该被剥削的还在被剥削,SKN时代的贪污腐败依旧严重,所谓的减税政策也只是富了包括苏加诺和哈达等一系列人的腰包,民众们的生活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好在从荷兰人的时代开始,印尼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而在某些地方上,民众的生活甚至还不如之前了。主要就是说丛林地区的村庄,这些地区被视为印尼**游击队的温床,而印尼军队这次调动的理由就是消灭游击队的威胁。虽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该干的活还是要做的。
苏加诺的军队动用了直升机部队,如同猎兔子一样射杀可能只是在收集柴火的村民,然后他们也会用火焰喷射器和燃烧弹在丛林中连同村民一起把整个村子夷为平地。这时候苏加诺建军的时候一些好处就出现了——军队们只会在其他岛屿上动手,这里没有他们的同乡和财产,他们不会手软。而如果遇到自己家被别的岛屿来的军队夷平,他们会把悲愤化为力量变本加厉地施加到目标上,来自各地的军队之间的仇视和对立从古至今都是统治者们需要的。苏加诺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也有不清楚的,那就是为什么这些游击队像兔子一样杀不完?
野牛1号呼叫老虎47号,我们已经就为,山谷中发现游击队根据地,请求空中支援。”很快,隶属于刚刚开始组建的印尼空军的一架轻型轰炸机,带着纳帕姆燃烧弹呼啸而过然后在地上种出火焰的死亡的花。地面上零零散散地爆出了几串轻武器的火光,游击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已经渗透到周围的印尼军队立刻开始清除开火的地方,“报告,村庄已经被压制。”上校的无线电中传来了士兵的报告。“村庄?应该没有任何平民吧”,上校在心里低语,“不然怎么会动用这么多力量清除这里?”
游击队被包围切断补给,然后又被空袭打乱,虽然他们生命力顽强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计可施。很快几乎村庄里所有的男性都被押起来,双手抱头跪倒在地等待他们的命运。一个据称是政委的年轻爪哇男人跪倒在最前面,上校拔出手枪看着他,他也看着上校,没有一丝恐惧。
“我以叛国罪判处你们死刑,”政委一言不发地看着上校,他的表情很轻松,上校知道这种情况一般都将被称为“勇敢”,此时上校的心中出现了很多问题,为什么要杀他?他真是叛徒吗?为什么一个爪哇老乡会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为别人而死?最后疑问从政委身边转移到自己身上,我为什么迟疑?扣不下去扳机了吗?
最后上校给了自己答案,他扣下了扳机。但早已听习惯的枪声在他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世界都安静了,他回顾四周,他的眼神和燃烧的房子、正在被处决村民的尸体和不远处检查站正在哭喊的妇女和儿童交织在一切,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游击队,死的人有多少是游击队。他们需要敌人,因此他开了枪,但是之后呢?他们解决了什么?解决了同胞?
在政委的尸体前,上校感到腿已经撑不住身体了,他跪了下来。
“什么?抗议和私刑?还有军队投敌?”苏加诺圆睁双眼,惊讶地看着打断他和密友酒会的阿卜杜勒·哈里斯·纳苏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