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初中部新建的教学楼的天台是开放的,可以随意上去。这栋楼是用来作为信息技术,物化生的一些实验等建立的。知道可以去顶楼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董乔爬上了教学楼的天台,想在六层楼的高度下体验体验是什么感觉。最后一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绿色的铁门,打开它就是天台了。董乔拉开了关闭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坐在护栏边上的一位小女孩。
这位小姑娘留着短发刚好到她的脖子,穿了一件单薄的黄色卫衣。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学五六年级的小学生。董乔看到这个小女孩以后立马慌了神,原本慵懒的步伐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是要干嘛?这怎么看都是个小学生吧。来天台这里干什么。」
一些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董乔的脑海里。
董乔故意制造出了些声响,希望让那个小女孩发现自己在这里。听到声音的女孩回头看见了董乔。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看起来像生了很重的病。发现了董乔的小女孩礼貌的向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呀,大姐姐。”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来这么高的地方啊,很危险的。”
“啊,没关系的,我不怕的。因为我马上就要跳下去咯。”那位小女孩带着笑容对站在不远处的董乔说道。
听到这段话的董乔有些懵,刚准备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了,视野变得恍惚起来,耳朵里传来了鸣叫声。在模糊的视线下,董乔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女孩掉了下去,接着一声巨响穿过耳鸣,将董乔拉回了现实。
这是一个梦,董乔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身体以及意识在慢慢的途中,董乔意识到了,那些只是一个梦。但那些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一样。董乔响起在那场梦的中,小女孩跳下去前好像对自己说过什么,但听的很模糊。「救...自己...诺」「真是个奇怪的梦啊。总觉得那个梦里的女孩好熟悉。算了,只是个梦罢了。」
惊魂未定后,平静下来的董乔看了看手机,发现才凌晨三点,而自己这个状态显然已经是睡不着觉了。关上手机闭了会眼后,那些不好的东西就会钻进董乔的脑袋里。干脆就不睡了,重新打开了手机,给那个“cat”写了封信。
距离董乔和宇木捡到黑猫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董乔做噩梦的那天就是她和宇木约好去他家看猫猫的那天。
董乔凌晨做了噩梦,醒了以后就给那位笔友写了封信。之后折腾了半天,在六点半的时候才又有了困意。临东的窗外,此时太阳才露出一丝晨曦,昏暗依旧是主基调。伴着对下午的期待,董乔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早上七点半,有人敲了敲董乔的房门后,发现没人应答。随后便擅自进了董乔的房间。那人便是董乔的妈妈,发现在熟睡的董乔以后。原先董乔妈妈想对董乔说的话,被她看到的这幅安详景象给憋了回去。
「算了,就不打扰她了...这件事情就先对这丫头保密吧」给董乔盖好被子以后就走出了房间,上了一辆陌生男子的车后离开了。
董乔醒来时,已经是快十点了。今天是个朗朗晴天,当董乔看到日光透过窗帘照射到床对面的墙面上时,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将今天那场奇怪的梦以及那些事给暂时的抛在了脑后,露出了笑脸。「今天见宇木,顺便去看那只猫猫~好像,还没给它取名字呢。」
董乔家里依旧是空空如也,今天明明是休息日,依旧是空无一人。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措去了一角,父母的不在场,董乔早就已经习惯了。
『今天大概什么时候来呀,大小姐』『我好好准备一下,光临寒舍可不能让你失望呀。(doge)』
还在洗漱的董乔看到发来的消息,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发来消息的人是宇木,此时的他还在外面闲逛,打算买些好吃好喝的,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宾客”。见许久没有回应后,便放弃了等待,专心的去挑选商品了。
……
商量后,董乔决定等吃过午饭后去宇木家里看黑猫。听宇木的口述,那只原本巴掌大的小黑猫已经比董乔的脸还大了。
下午一点,董乔打理好短发,在这个季节穿了件略显单薄的灰色卫衣,围上蓝粉渐变的围巾,戴上帽子后,就出发了。今天的朗朗晴天让董乔想好好享受这来自不易的好天气,出门后看了眼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又望了望蓝天白云。毅然决然掏出了蓝牙耳机,向着宇木家的方向迈出了轻盈的步伐。
「滴滴。滴滴。」「芝麻开门!」
下午一点半,在沙发上靠着看小说的宇木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这两条消息。嘴角莫名的慢慢的上扬了起来。宇木的家里开了些暖气,功率不大但是可以还是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室内与外界的温差。他穿了件高领的灰白色毛衣,下半身就是件低裆裤外加棉拖鞋。
宇木走向门口,轻轻的捏住门把手,将门开了一道仅能露出半个身子和脑袋的门缝。探出的脑袋,刚好看到了打扮好的董乔(虽然和平时穿的一模一样,但这件衣服是宇木第一次见董乔穿。)。
董乔看到了探出脑袋的宇木,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先开口的是宇木:“果然来了~真厉害呀,居然是走过来的。”随后把大门给拉了开来,将邀请董乔进了屋。
董乔慢步走到客厅中央,向宇木回应:“毕竟是周末嘛,时间还蛮充裕的。”进到宇木家以后,穿着单薄衣物的她明显感受到了房间里与室外的温差,将头上戴的帽子给摘了下来捏在了手里。
“哦对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吧。我家有暖气的,虽然这天也不是很冷就是了,头上的帽子和脖子上的围巾可以放在沙发上哦,正好那只黑猫就躺在那附近‘冬眠’呢。”宇木走向了厨区,去为董乔准备起了茶具。
那只金色眼眸的小黑猫来宇木家已经一月了,环顾四周,董乔发现宇木的家里已经有了很多养猫的痕迹了。她朝着沙发处走去,视野刚过沙发的靠垫,就发现了那小团黑乎乎的“液体”,那团“液体”上还有两个三角形的小尖尖。董乔潜藏的少女心在此时爆发了出来,嘴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啊啊啊,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实在是太可爱了叭!!」
董乔悄悄向沙发的正面,步伐很轻,似乎不想将这团黑乎乎的小东西给弄醒。看它的样子,貌似已经睡着了,整个小黑团一起一浮的。而且也没宇木说的那样“比董乔的头都大”,目前的体积来看,只是比刚见到的那时候,大了一两倍罢了。
之后,董乔把脖子上的围巾还有手上的帽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沙发的边角处,然后悄悄的坐到黑猫的旁边。那只放下帽子后的小手对着那团黑色的“液体”纯纯欲动,加上那种看到小动物时的笑容,刚准备去摸小黑猫的董乔,被从身后传来的笑声给打断了,连忙看向了周宇木的方向。
刚才董乔的神态和动作被刚端茶来的宇木给看的一清二楚,不知为何,这一幕戳到了周宇木的笑点。即时被沙发给挡着,宇木也知道董乔这个动作想干啥。
“哈哈...茶好了哦,自己泡的果茶。”宇木发现董乔看向自己随即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把左手端的那杯递给了董乔。右手的那杯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董乔双手结果了那杯深橙色还有些余温的果茶,这茶的色泽说实话很让董乔感兴趣。接过茶后,明明想下意识的说出“谢谢”两的字时。突然想到了这个家伙刚刚才嘲笑过自己,就撅了个嘴唇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谢啦...刚才!为什么,要笑?”
宇木放下杯子以后,也坐在了沙发上面。那只小黑就在董乔和宇木,也就是这只沙发的中央躺着。“抱歉抱歉,我没想过你会做出这么可爱的行为。有点戳我笑点。”(完全没有认错的感觉)
“你明明一直都在笑!根本就没停过!”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把手指向了一旁正在呼呼大睡的小猫,“不知道为啥,这是小黑猫貌似一点也不怕生。之前亲戚来的时候看到这只小黑猫的时候,比看到亲妈的兴奋,打个比方啊。抱着路过的黑猫就开始撸了起来,猫和人看起来都挺享受的。所以嘛,不用怕小猫会被吓到啥的。”
宇木说话的途中,董乔喝了一口宇木做的果茶。小眼睛都快冒星星了「啊,太好喝了叭」应该说,刚好符合董乔现在的胃口,甜中带点酸的,喝起来居然不粘稠。细细品味时,余温配上果香,在董乔的口腔一直回荡着。那一口下去,董乔再次改变了对周宇木的看法。
董乔听完宇木说的话以后,刚准备好了去摸猫猫,它就缓缓的把脑袋给抬了起来。然后董乔那只伸出的小手就把目标转向了那只刚探出去的小脑袋。
“喵。”小黑猫在被董乔摸了以后,把眯着的眼睛给睁了开来,露出了金色的眼眸,随后用藏在身体下面的小爪子抱住了董乔的小手。
“真的不怕生啊。啊啊啊,好可爱啊。”董乔放下手中的果茶,把小猫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那只小黑猫也是很配合,看起来很享受这样。
周宇木看着这一幕属实欣慰啊,回想这段时间养这只小黑猫的痛苦经历,培养出有一只温顺的猫猫也挺令人开心的。看到董乔的样子她似乎也挺喜欢这只猫猫的,只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到给猫猫取什么名字。其实宇木觉得,就叫这只小猫“黑猫”也挺好的。
董乔陪黑猫玩了有一阵子了,在董乔的大腿上“呼噜”完后,就轻盈的跳走了。回眸望了眼宇木和董乔的方向后,就爬上了二楼。
黑猫离开后,董乔和宇木便开始了话题。聊的无非就是那些日常,平时看的电影书籍什么的。兴许是没做什么准备吧,董乔来宇木家的主要目的就是看小猫,看完就打算回家的她,却不知为啥就是想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什话题的她,把最近的日常聊完后,就陷入了奇妙的沉默中。
董乔和宇木坐在沙发上,都陷入了沉默。董乔想找些话题,但都有些开不出口,怕说出不该说的变得更加尴尬。先打破这沉默的,是周宇木。“你的爸爸妈妈天天都不在家吗。”
说到家庭这个话题时,董乔有一瞬间的断片。她有些抵触这个话题,但,宇木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了。“应该,算是吧。晚上会回来睡觉的,但也有不回来的时候。”
“好像听你说过,你妈妈是个医生?”
“嗯,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呢,在大医院那边工作。天天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妈妈回家晚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呢。”说这些话时,董乔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了下来。
宇木接下来想问「爸爸」的,但他意识到了董乔的反应。联想到「等待救赎」的信,就放弃了继续问下去。“董乔,你印象里,他们有陪过你吗。”
“没有,没有几次。”回答的很干脆。董乔看向天花板,深呼了一口气。“说起来挺奇怪了,我有印象的记忆,是在五年级后开始的。而在那之前的记忆,全都只有断断续续少得可怜的模糊片段。”
“模糊,片段?”
“嗯,是的。关于六年级之前那些仅存的记忆,关于爸妈的少的可怜。五年级前后的记忆貌似是个分割点吧。前段记忆和现在我过的生活有很大的差距,就比如说,那段模糊的记忆里,我貌似生了很重的病,很长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而且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一只在陪着我。但,就像是梦一样...那些理应是发生过的事情,却有点印象也没有。”
“确实啊,没有有关于童年的记忆的话,换谁都会很困扰的吧。”
“关于我父母的感觉的话...说真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怎么...说呢...”董乔说到这里突然间哽咽了起来。“应该这么说吧,目前我的感觉的话,我只觉他们只是个顶着‘我的父母’的头衔的陌生人罢了。
我可以理所应当的喊出爸爸妈妈,但是那种家的感觉,我...怎么也感受不到了。”
“.......”
“我已经习惯了...”董乔把头望向周宇木,眼中闪着些许泪花。
宇木看着董乔,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啊,我貌似帮不了你什么。”
“没关系啊,借着你的话题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后,貌似也没那么压抑了呢。”
“原生家庭带来的缺陷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其实,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呢。渴望得不到的关爱,貌似只会让自己更加失望。有时候真的蛮想赶快长大的,想要自己有经济独立的能力,然后远离他们,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宇木说的这些话,董乔全都听了进去。但是,她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以后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啊...」。
下午的气温逐渐升高了,貌似是今天的早起(因为噩梦所以醒的很早),董乔逐渐感受到了困意。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奇怪,今天上午明明补了觉了啊」董乔在心里说道。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周宇木,我有些困了。”
周宇木下意识看了看手表。「快四点了啊,怎么过的这么快啊。」“怎么现在困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今天早上醒的太早了。(哈欠声)明明补了觉,现在又困了。”董乔靠在沙发上,脸两边的刘海凌乱的排布在董乔的脸上。“我还是先回家吧。”
“啊,要走了啊。”
董乔起身伸了个懒腰,卫衣下的小肚子微微的露了出来,然而董乔自己却没有发现。“对呀,要是在你家睡着的话,会成为麻烦的哦。”
“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困成这样回去的话...我怕你倒在路上。”
“没关系!我...”刚从沙发起身想走去门口的董乔被茶几的拐角给绊到了,差点就摔到了地上。宇木看到董乔被绊以后立马起身去扶董乔。
“还说没事?路都走不直了。”说完,宇木才意识到,自己去扶她的姿势像是在背后抱董乔一样,虽然一只手只放在董乔的肩膀上。
见董乔站稳后,宇木就把手给伸了回来。董乔心想,「这算是肢体接触吗?」
“你等一会啊,我去换个鞋。一会骑车送你回去。”说完,跑去二楼去换鞋子了。
知道刚刚出糗的董乔也没什么底气拒绝了,就默许了周宇木的要求。站在了原地等着周宇木。此时董乔已经做好走的准备了,但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宇木骑着小电驴停在了门口,等着刚从门口出来的董乔。董乔的精神状态完全没了刚来时的那般精神,前脚踏出门后,看向周宇木的方向。问了句“门要锁门吗。”得到回应以后就做上了周宇木的车。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赶紧上车吧,送你回家了。”董乔坐上后座后,宇木就启动出发了。
董乔在困的不行的同时,一直在想一件事「自己是不是忘了些什么」,而此刻坐在宇木后面的董乔才意识到,自己不单单是困而已,还夹杂着轻微的头疼。关于这些,董乔选择了憋着,毕竟马上就回家了,自己也不想让周宇木担心。
“冬天果然到了啊,”宇木骑着小电驴载着董乔,可能是因为车速有些快了,宇木裸露在外的手掌和脸蛋被寒风吹的有些发冷。“虽然比起夏天,冬天还不算太讨厌,但是这忽冷忽热的是真的烦人啊。”刚说完这句话,宇木突然惊了一下。
为了减少路途的颠簸和寒风的吹拂,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坐在宇木后面的董乔顶不住困意,靠在了宇木的背上开始休息了。这回和那日的夕阳漫步不同的是,董乔靠着宇木的同时,双手搂住了周宇木的腰。
刚开始还很紧的手,不一会而就泄劲了。「是睡着了吗,这丫头真的是...」,如果董乔可以听的见宇木的心跳的话,估计此刻宇木心跳的频率可能会把她给吵醒吧。「还真是信赖我呢,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待救赎”小姐」。
这一个月以来,宇木和董乔的联系从黑猫事件以后就频繁了起来。但宇木和董乔还有一段暗中的关系:宇木在暗,董乔在明。董乔在“述说”里交了个笔友,她除了和宇木聊天以外,还会不定期的给那位笔友写信。而在某个节点后,宇木认出了那个自己回信的人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董乔。之后他就开始搞了个虚拟的人设,开始和那位“等待救赎”开始了笔友的关系。
虽然这有些欺骗感情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是只能对着陌生人才能说出口的。宇木扮演的就是董乔“最熟悉的陌生人”。在信件中,宇木了的到了很多关于董乔的消息。信件中分享的日常与平时和自己的聊天会有重复,但不同的是,只有在写信的时候董乔才会带上自己的家人。那些不开心,与难以回首的记忆,都或有或无的分享给了笔友。
在宇木家的时候,董乔向宇木说过「关于记忆」的话题,其实早在信件里宇木就已经了解到了,只不过这个话题被“虚拟的人设”,胡编的事件给转移话题了。因为当时宇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今天也依旧如此...
宇木分的很清楚,和董乔写信的自己,和此时此刻现实中的自己是“两个人”。不会互相干涉,也不能。说好听点的话,想在角落中暗中保护她。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和窥没事探欲罢了...
这是个二三线的小城市,没那么贫穷,但也没想象中的繁华。宇木载着睡着的董乔在城市的小道里穿行。在一片井盖的时候,董乔放在宇木腰间的手滑了下来。宇木感受到了后, 下意识到拿右手去接那条掉下来的手臂。
碰到了,董乔和宇木的手,碰到了。宇木抓着董乔的手,重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两只手一时竟分不出谁的更凉。「这还是第一次碰她的手呢」突然,那只无力的小手突然握住了宇木的手,宇木明明想把手给抽走的,虽然那只小手传来的力量虽然很小,但是足以让宇木停下动作了。
宇木知道董乔醒了,但是靠在自己背后的小脑袋并没有明显的挪动。「那就配合她演好这出戏吧」。就这样原本两只冰凉凉的手,渐渐互相温暖了起来。
此时此刻,宇木想起了个关于董乔的事情,以及一段模糊的过去。「那个女孩子和董乔都对我说过的“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她的好多事情我都快忘了。董乔和那家伙真像啊...」董乔在和宇木聊天和给笔友写信的时候,都提过一件事“想去旅游”,但也仅仅停留在想而已。
一个转角,一排整齐的风景树。董乔的家就在附近。路口处有一个减速带,即时宇木很小心,突兀的颠簸也足够叫醒浅睡的董乔了。
感受到身后的按压感消失以后,宇木放开了那只和董乔牵着的手,侧过头对董乔说:“醒了嘛,前面就是你家了。”
“好像,没那么困了。”刚刚睁开眼的董乔还以为刚才和宇木的牵手是一场梦呢。她看向身旁的风景在往自己身后慢慢移动,不知怎的,笑了出来,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心情,出乎意料的好呢。」
宇木把董乔送到了家门口后,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就离开了。董乔回到家后,下意识的扯下围巾,但当董乔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时,董乔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到不安感是什么:“自己的帽子和围巾全都在宇木家里...”。
「怎么办...这种事情居然被我忘的一干二净。告诉周宇木的话会被他嘲笑的吧,我真是个笨蛋!」
思想斗争了许久后,董乔下决心告诉宇木这件事情。拿出了手机,给那位“MuMu”拨去了电话。「好蠢的备注...下次改了吧。」
正在骑车的宇木发现了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以后,立马停了下来接了电话。“喂,是那位?”
“是我...”
“董乔吗?”
“嗯。”
“咋啦,刚送你回去没多久就打电话了?”
“内个...”
“忘带东西了?”
“......”
“真让我猜对了啊。忘带的是啥呀,我看等一会能不能给你送过去。”
“其实,我去的时候根本没带什么东西,我的帽子和围巾好像丢在你家的沙发上了。”
“哦,这样啊,等一会我到家了给你看看。”
“其实也没必要今天就给我的,改天的顺路带给我吧,有点麻烦你了。”
“来回也没多远呀,行吧,我知道了。”
“挂了。”
就在宇木刚下按下“通话结束”的按钮时,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等下,先别挂。董乔,问你个事情。”
被突然来这么一出,董乔有些意外。“嗯,你说吧。”
“你,想出去旅游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想是挺想的,但...也没什么机会啊。”
“虽然还有很长时间,但是,董乔,等我们中考结束那天,去旅游怎么样。”这句话说出口之前,宇木考虑了很久。
“我们两个人吗?”听到这句话以后,董乔感到了些惊讶,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不久前董乔有过这个想法,想和自己的朋友来一场旅行。但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她害怕自己被拒绝,也害怕自己的行为回遭到别人误会。
“对,我们两个人。”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这时宇木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看来我还是高估了我们两的关系了...」正当宇木想主动挂电话时,一股巨大的空虚感和顿挫感铺面而来。而将这一切吹散的,依旧是董乔。
在电话即将被挂断的一刹那,董乔给出了回应:“说好了哦,你不准骗我!中考结束那天我等着呢。”
听到回应的宇木放下了心中的焦虑与不安,看向了停留在身旁的风景,不知怎的,笑了出来,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嗯,我保证。”
电话挂断后,董乔的头又开始昏了起来,这下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来自己的房间后,就趴到了床上,回忆着今天的点点滴滴,与那个看似玩笑的承诺。其实在宇木载着董乔回家的时候,抱住宇木和主动牵着他的手的时候,自己是有些意识的。董乔很享受这种安全感,和宇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老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安静的房间里,很快董乔便带着这一天的记忆进入了梦乡。
刚踏入家门的宇木心里突然有一股后悔感,貌似是吹过寒风的脑子唤醒了理性的大脑。今天董乔的“拥抱”,意外的牵手,和意义不明的一个约定。「我靠...我他喵的当时是怎么想的。这家伙真的是...她把我,或者说,我把她当成什么了...“替代品”吗...不管怎样,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想继续做单纯的朋友可能性是不大了。」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宇木还不忘董乔交给自己的人物。他到沙发附近寻找时,一眼就看到了围巾和帽子。只不过...“你这猫,怎么到处乱躺啊。”
那条围巾被黑猫拖到了沙发前到地板上,而当宇木看到围巾时,黑猫正躺在那条围巾上舔着自己的爪子。此时此刻,宇木的脸上大写着两个字“无语”。
宇木把黑猫给赶走了后,拿起了拖在地上的围巾。虽然宇木家的地板卫生一直都很干净,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就这样给董乔还真的有些良心不安。「哎,这只猫真的是...围巾洗了的话,一天应该就干了吧。」宇木发消息把围巾的事情告诉了董乔,但没有回复。「估计是又睡着了吧。」
难得冬日的朗朗晴天,还真是个幸运的日子呢。但,故事的发展要是真的能如人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