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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光

病床上的赵晓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没有血色,皮肤苍白。她比以前更瘦了,她的病也比以前更严重了。她的意识逐渐回笼,她意识到她发了很久的呆。

赵晓晓唉,这一年也快过去了。余盛,你在哪啊……

她的思绪又随着外面刺骨的寒风卷起的雪花飘走了。

仍是余盛离开她回来时放的第一个寒假。

那次过年是两家人一起过的。余盛家人很热情好客,也同情这个和他们母亲得了一样的重病的女孩。赵晓晓的父母多次拒绝也没用,实在架不住只好答应了余盛家一起过年的邀请。毕竟都是邻居,关系好点也有个照应。

余盛妈,那菜好了没?春晚快开始了,别弄了交给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余盛妈妈哎呀,好了别急,这就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余盛妈妈晓晓,我听余盛说你最爱吃辣子鱼了,呐,尝尝秦阿姨做的怎么样?

赵晓晓谢谢秦阿姨!

赵晓晓接过余盛妈妈手里的碗,尝了一口色味俱全的辣子鸡。

赵晓晓真的很好吃,秦阿姨,改天你有空一定要教教我。

余盛妈妈哈哈哈,好啊好啊。

他们的交谈伴着烟花、电视机、人们交谈的吵闹声。但却没有一个人嫌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十分幸福的笑脸,真是好生的热闹啊!

奶奶我的乖孙子呢?

余盛奶奶,我在这呢。

奶奶我的乖孙女呢?

赵晓晓奶奶,我在这里呢。

老太太坐在桌前,嘴里嘀咕着想看看她的孙子和孙女。余盛和赵晓晓,分别坐在老人两边,回答着老人的问题。

奶奶一手牵着一个人说

奶奶晓晓,余仔啊。你们俩以后要好好的啊,特别是晓晓。余盛你这个兔崽子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晓晓,这个病可痛了,听到没?

余盛等等奶奶,你在说什么啊,话不能这么说!

赵晓晓在一旁耳朵红了不说话,余盛也急忙阻止奶奶继续说下去。

奶奶都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奶奶等我死了之后啊,你们俩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余盛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赵晓晓对啊,奶奶,别这么说。

奶奶哈,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总是要想的。你我终会有那一天,别难过啊,干嘛为我这个老太婆难过。在人生的最后这几年里能有你们陪着,我已经很开心了。晓晓啊,你要加油,我相信你会有康复的那一天的。

赵晓晓嗯,奶奶,一定会的。

赵晓晓说完还转身抹了抹眼泪,余盛不知不觉中已经红了眼眶。

余盛奶奶……

吃过年夜饭后,余盛说要带赵晓晓去楼顶放烟花。

大人们忙着喝酒看春晚,也就随两个小年轻去了。

余盛心想:要不说点什么感觉好尴尬啊。赵晓晓说她想看烟花,但城市里不能放烟花,所以只能去楼顶偷偷的放了。为什么奶奶单独和我们两个说那种奇怪的话,唉。

赵晓晓那个……其实奶奶的话我没当真的。老人家嘛,哈哈,就喜欢撮合年轻人。

赵晓晓率先打破了宁静。

余盛啊是,我们……我们放烟花吧!城市里不准放烟花,我特意准备了仙女棒,我们俩偷偷的放。

余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算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

雪是停了,但满地的积雪,刺骨的寒风提醒着人们,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可是还是有例外的,比如余盛。因为他在赵晓晓身边非常紧张。

余盛心想: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自从奶奶说了那样的话之后……都怪奶奶。

余盛从口袋里掏出好几盒仙女棒,拿了几根出来递给赵晓晓。

赵晓晓安静的接过。

余盛先给自己点了。再给赵晓晓点时发现打火机怎么也打不出火。

余盛哎呀,我忘了,我爸打火机快没油了。

余盛快!赵晓晓,用我烟花的火,不然放不成烟花了,附近的小卖部都过年回家了。

赵晓晓听了赶紧向余盛靠过去。

她看着自己的仙女棒,被余盛的仙女棒点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在她18岁时突然闯进他生命里的少年,用他的热情与温暖,点燃了在绝望与悲痛中的她。他是整个冬季里唯一的太阳,她被积雪覆盖。但,再严的寒冬也抵不过最烈的太阳。余盛就是赵晓晓的太阳。

这两人没怎么玩烟花,倒是光顾着续火去了,以至于赵晓晓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突然天空飘起了豌豆般大的雪花。

余盛怎么突然又下雪了?

赵晓晓我第一次见在冬天时下这么多次雪。

突然有一片雪花随风轻轻摇曳着,飘到了赵晓晓的肩膀上。

赵晓晓心想:!余盛怎么突然靠近我?

余盛心想:?我帮赵晓晓拍雪她怎么脸红了!

赵晓晓心想:他怎么还搂我的肩?还离得更近了!

余盛帮赵晓晓拍完雪时只隔了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

赵晓晓心想:我……我是不是该闭眼了,但这是不是太快了?

余盛心想:怎么回事!帮她拍个雪脸红就算了,闭眼是干嘛!

余盛心想:她该不会是在给我暗示些什么吧?

余盛看着什么话都不说,却脸蛋透红紧闭双眼的赵晓晓。

余盛心想:不会吧!真的要来!我……我没经验啊,这会不会太快了?

此刻,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赵晓晓现在很紧张,感觉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余盛心想:算了!就闭一眼的事!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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