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ooc预警
第一章 你的名字
肖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叫肖战，一个叫王一博。
“这哥俩怎么不同姓啊？年龄也差差不多啊？”村头总是坐了一群老婆子，闲来无事坐在树桩上讨论别人的家事，这会儿明显是明知故问……
肖嵩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架不住她们的八卦心。
“哎呀，一个随我姓一个随他妈姓咯。”他假装玩笑的，洗完菜就离开了。
清澈的小溪里飘着几片烂掉的白菜叶。
他也当然不会告诉她们，自己是和一个二婚的女人再婚了，即使他自己也是，可他宁愿背上“流氓”的称号。
在1960年正在发生着一场大饥荒，三年久旱，农民可谓是颗粒无收，要么蔬菜被老鼠蛇虫给啃食了，要么自家养的鸡鸭被黄鼠狼下山来偷走了，要么猪和牛饿死了……
“又吃白菜啊，都吃好久了……”肖战抱怨着菜品的单一，无聊的盘弄着手上的削得很短了的铅笔。
家里只这一只铅笔，他得和王一博共用，于是便削了又削，质量很不好，没两下石墨就断了，他烦恼的拿着铅笔，小刀越来越小心翼翼。
“爸，能不能再买一只啊，快用完了。”
“没钱！”
“可是真的……”
“写完了再说，你说说你们，才写了几个字？就得用掉一支铅笔，你当你爹是造铅笔的啊！你爹我就是个挖矿的，没钱买！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个速度我造都造不急！……”男人抱怨着，将米倒入高压锅里，一遍又一遍地淘洗。
一般这种时候，王一博是最不敢说话的，毕竟现在王娇不在这里，她病了，回了娘家，没带他，他就更没有话语权了。
“诶，我说你们兄弟俩干脆别去读书了，和我一块儿去挖矿，那多好啊，娘们儿挣不了钱的，真娇气！喂！王一博，听见没有啊，和我一块挖矿去给你娘挣点救命钱呗！哈哈……”
肖嵩说过这句话，不下三百遍。
他低着头，不好说些什么。
肖嵩又说他没劲，和他妈一样，死鱼。
“爸，我来帮你做饭吧。”肖战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高压锅，带着王一博去了乌漆嘛黑的灶房里。
王一博怕黑。
但他从小都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长大的。家里穷，买不起电灯，油灯也很少点起来。
肖战安抚他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等会儿，我生个火，弟弟，你别怕啊，我在这里。”
王一博很想知道，为什么肖战能在黑灯瞎火的时候精准的找到灶台，然后将火种扔进木柴里，一点点火星子变成了巨大的火舌，它包围着高压锅，里边装着掺了水的大米。
肖战坐了下来，拍了拍一旁的木凳“坐吧，一博。”
他坐了下来。
那人又告诉他“爸说的，你都别听进去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他没有恶意的。”
王一博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他有什么意见，也不会说出来，他的性子很冷，以前的父亲生了他，但不喜欢他这副样子，非打即骂。他还一直以为，父母离婚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害怕了，可原生表情这种东西很难被改变，他开心，不做表情的话，面相也不一定是开心的，反而会给人一种很苦的距离感。
抛弃这两个字，他会写，写过很多遍，当然也就记得清楚铅笔断了多少次了。
他尽量不惹继父生气，甚至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表情。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是因为表情。
60年代，大家都在求一口饭吃，有地方睡就行了。但他之前的家庭，之前的爸爸酗酒，喜欢赌博，输了便又打算东山再起……
原本王娇嫁的是地主家境，却连一盏台灯都买不起。
故此，他们总是争吵，无休止的争吵，似乎贯穿了王一博的童年，睁眼了，父母准备吵架，闭起眼睛来，吵闹却并没有结束。
“哥，博博不可爱吗？”他学着小女孩一样，嘟着嘴，鼓着脸蛋还用两根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陷下去两个窝。
肖战笑他太较真，“好啦好啦，博博最可爱啦，王一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可以吧。”他动手把那人的手拿下来。
在那会儿，可爱可不能当饭吃。
“一博，添柴。”他叫王一博，那人从旁边高高的一堆木柴中挑出一根来。
“太粗了，换一个。不然点不着了。”
王一博又转身去找一根，但其实，平日里木柴都是王娇在劈，他们年纪尚小，估计是举不动斧头，而肖嵩，他可不会帮你，顶多问一句“饭怎么还没好啊？”。
“马上。”肖战在王一博选出的一些木枝中找出相对纤细一点，然后放进火焰中。
“一博，你看。”他用火钳夹出一块木炭来，在空旷的地上写下两个字“烧火。”
“怎么读？”他略带期待的看着王一博“老师昨天才教的词语。”看那人还在回想，他便又写了一遍。
“烧火？”
“对。”肖战又写了两个字：喝水。
“这个呢？”
“喝水，这个我记得，昨天学的。”
“可是烧火也是昨天学的啊。”
“不是吧……”
“是啊。”
“哎呀，哥，让我写一写。”他伸手去拿肖战手上握着的火钳，他松手的时候，木炭也掉了下来，他费了好半天劲才将木炭再一次拾了起来。
却好半天都没办法在地上写下一个字来，歪歪扭扭的一撇一捺凑不到一块儿去，他有些心急了。“哥，你是怎么写的啊？”
肖战笑他傻，“笨蛋，你怎么用左手写字啊！”
恍然大悟，发现自己用错了手，赶快调转过来。肖战告诉他“（大拇指和食指）握着这两个孔，然后活动，就能夹起东西来了。”
王一博有模学样的，不够灵活的用火钳，夹起木炭来，晃晃悠悠的，仿佛手不受他控制似的，木炭摇摇欲坠。
他乘热打铁，赶快写下两个字：肖战。
“哥，你说这两个字怎么读啊？”放下火钳，如释重负似的，笑得开怀。
“笨！这是我的名字啊！”肖战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太阳穴，不重，就是很宠溺的样子。
“那你说说，这两个字怎么念？”
肖战一字一顿的告诉他“肖、战。”
“哦～肖战。”
“嗳！要叫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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