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好,母亲不哭了,母亲就在这儿陪你。我的小容与,母亲哪儿也不去,就陪着我的娇娇女。”
“母亲,容与是我的小名么?”
母亲摸摸我的头,温和地点头,眉眼间全是关心,没有半分虚假。
“是啊,这可是你父亲为你取的,本来想用作大名,可这名字听起来太像男孩了,就只有我,你父亲还有你祖母这样叫叫你。”
“原是这样,容与,容与,悠闲自在,父亲是想让我这一生都悠闲自在,没有束缚吧。”
母亲听了我说的这句话,眼睛突然一亮,明显是惊到了。“容与,你知道,你知道这名字的意思?难道是记起以前的事来了?”
我立马摇摇头,坏了,怎么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要是这小姐以前不学无术,现在又失忆了,怎么可能讲出这番话?
“我没记起来,但不知为何这次醒来之后,脑子倒是精明了不少,好像除了记忆,书本上的知识倒没忘,反而愈加清楚。”
母亲的眼睛又恢复黯然,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样啊,这样也好,脑子变精明了,以后做什么事儿就都不怕了。”
我与母亲安静地在房间待了好一会儿,净看见一个臃肿的男人,手中还端着药锅,一股药味儿进来了。
“嘶~这锅可真烫,药才刚刚好,得赶快给流霜喝上,别一会儿凉了。”
母亲看着了,赶快直接男人手中的锅。
“药熬好了?你端来干嘛?让下人端来就行,你瞧瞧你的手,一手的草木灰,这锅又烫,要是被烫坏了怎么办?”
男人笑笑,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可不能让那些下人端着,要是不注意,放点别的东西进锅,这是可是给咱女儿喝的,要是身体变得更差,那可怎么办哪?”
男人往里再走了走,看见我盖着被子,坐在床上,面露欣喜。
“你怎么不跟我说女儿醒了?我还担心着呢,担心女儿还没醒,该怎么喂她喝药。”
“我看见你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一时就忘记了,反正你自己看着了,肯定比我讲出来更高兴。”
男人将药锅放在桌子上,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赶紧过来,抱了抱我。
“哎呀,死丫头呀,你可真是把爹爹我的半条命给折腾没了!你说你,看那么些个话本子,就想学着那些会武功的闯荡江湖,你又不会武功,还偷偷跑了出去,你看看把自己身上弄的,全是伤啊!”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哭得那么伤心,但好像还夹杂着看到我回来之后的欣喜。
我对父亲这个角色并不熟悉,虽然我曾经也是个父亲,但我一直都是爱别人的那一方,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抱抱他,拍拍他的背。
父亲他哭完了,用手抹抹眼泪,将锅里的药倒入碗中,放桌子上凉着。
“霜儿啊,以后可千万别乱跑了,否则你父亲我这条命可就没了。”
“嗯,我以后绝对不会乱跑的,您别伤心了。”
我回应着,我现在是女儿身,好像才只有十二三岁,这个年纪跑出去实在太过危险,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潜伏着拐卖妇女的贼人。还有地痞流氓,专门骚扰女孩,更可能会被卖入青楼,成为供人享乐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