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什么情况?!我咋在这儿?我不是病重死了吗?
我叫皇甫春识,至于为什么嘛,是我那不太熟的父皇取自『春风不相识』这一诗句的,因为我母妃在春天怀上了我。
为什么说我与父皇不大相熟,因为从我孩提记事时候起,我从来没看过他笑,准确说来,他是从来没对我笑过,一次也没有。
啧,想起这个人名义上的父亲我就心烦,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也是上一世了,对我来说搞清楚现在比较好。
我那高大威猛的身体呢?!我那练了好些年的腹肌怎么也没了?!最奇怪的是,胸肌咋这么大?摸上去还有点……怪怪的?
1
“父皇,父皇,您别睡,醒醒啊!”
身旁响起一片嘈杂声,吵死了,睡觉都睡不安稳。咋都在哭啊?哦,我好像和皇后吵了一大架,之后好像还吐血晕了。
眼皮子真重啊,咋怎么睁都睁不开呀!嘿咻嘿咻,我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到眼皮,使劲一睁,妈呀,眼睛差点给瞪掉了。
2
趴在我身旁,哭的哇哇的太子,看到我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吓了一跳,浑身哆嗦了一下,立即回过神,赶紧叫了跪在旁边的太医过来为我诊治。
太医颤抖的手摸着我的脉象,不一会儿,本来就惨淡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俯身拜跪下来。“回,回太子殿下,与之前皇上昏迷时一样,皇上郁结于心已久,气血亏虚将尽,怕是,怕是时日无多。”
尽欢听到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激动站起身,冲着老御医说道“胡说!我父皇与母后恩爱非常,国中上下谁人不知帝后和睦,国富民强。朝中大臣各司其职,泱泱大国,再无贪腐,百姓爱戴,怎可能郁结于心?”
那太医跪在地上,浑身越发颤抖,不过倒是没怕到结巴。“回殿下,老臣无能,多次把脉都是如此,还请殿下赐老臣失职之罪!”
我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使了些力气,才让嗓子出了声。“尽欢,别再为难陈太医了。”
尽欢泪眼汪汪地看向我,又趴在我床边,把头埋进被子里哭了起来。我伸手摸摸尽欢的头,语气虚弱说“好了好了,都快二十岁了,怎么还哭鼻子,你长大了,不能总在我面前撒娇。”
我还记得尽欢小时候,这小子小时候就爱哭,倒也不是像长乐那般多愁善感,或是一些世家公子一样娘娘腔,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这孩子小时候总是把目标定的老高,二十年岁的青壮年都不一定能完成,他才是几岁孩童,怎么可能做得到。比若说骑马,他那时候才九岁,便想着收服塞云国进贡的红棕烈马,与他的老师,全朝最英勇的骠骑大将军赛马决斗。结果光是去马厩看望红棕烈马,就被踢倒数次,回回看马,回回被踢,每次都是光鲜亮丽地去,灰头土脸地回来,花了三四年才收了这匹马。这三四年,他每每被马踢,都会找我和皇后哭鼻子,确实,才那么大点儿的孩子,被踢肯定疼。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想笑,但尽欢下面的话却让我怎么都笑不出来了。“父皇,母后薨了,就在昨天。您已经昏迷三四天了,您与母后两人吵完后都吐了血,二人皆是郁结于心已久。我只有您了,我只有父皇了。
长乐和我这两天都忙坏了,一直在照顾母后和您,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是担心您们。本来长乐也在这儿陪着您的,但昨天母后去世,她哭了太久,晕了过去,还怀有身孕,我就让人送她回程府了。”
我看了看四周确实只有他,众皇子和其他未嫁公主,都在哭,看着心烦,挥挥手,就留下尽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