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傻。
我看着简孀,呆呆的说:“你说,我傻不傻,为了一个少年人,一路追到这里,结果他连我都不记得。呵,我真是,愚蠢……”
简孀酒量比较好,一直喝到现在也没见她脸红。
简孀撸了一口串,“哪里傻,你只是被爱冲昏了头脑。你看,你追随他的同时,自己不也在奔跑吗?
虽说这样的暗恋……在我看来确实是傻,但你最起码为了他努力过了呀。
得不得到的,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要不,”简孀忽然笑起来,“你给他打个电话,给他表白?”
灌了口啤酒,简孀接着说:“表白成功,你们就在一起;没成功,就说玩大冒险输了。
反正我找那位小哥问过了,谢嘉他没有女朋友。”
或许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我竟然真的给他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打通的那一刻,我突然又不喜欢了。
我只向他表达了当年的救命之恩,祝他寻得佳偶。
说这些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感到难过和心酸,只有些微的遗憾。
就像长辈们说的,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
而我现在所有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只是不甘心,执着于一个结果。
最初那单纯的爱恋,其实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挂断电话,简孀问我:“怎么没说啊?怂了?”
我咬了一口串,摇摇头。
“我以为我很喜欢他。
但是,过去很久了,我不喜欢他了。
现在的他,我感觉像个陌生人。”
我喜欢的,是当初义无反顾救我的少年,是那个嚣张闪耀的少年。
如果放不下这段感情,那就先跨过去,把它交给时间。
届时,凭栏回首,它将会成为一段回忆。
秋天的风微微凉,倒是把我吹的清醒了一点。
忽然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粘着我们。
我忽又想起前几天的偷窥狂,打了个寒颤。
那个人长得很丑,小眼睛大鼻子,总是用三分之二的眼白对着我们,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裤子和外套。
一周前,他半夜按起了我家的门铃,把我和简孀吓醒了,小因呲着牙弓着身看着门。
简孀即刻就报了警,那个人被拘留了。
现在他出来了,更不会放过我们。
所幸离家不远了,我和简孀连忙回了家,上了锁。
不一会儿,门铃又响起。
我神经紧绷,紧紧抱着小因,简孀抄起鸡毛掸子,一步一步向门前挪去。
想起监控,我连忙打开手机。
门外赫然是那个人,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斧头。
一如之前的装扮,此刻他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悄悄喊住简孀,示意她别动。
情急之下,我拿起简孀的手机和那位小哥发信息。
小欺和阿竹:救命!
小欺和阿竹:安高小区6栋房,速出警!
小高:好的!
门前传来咚咚声,吓得简孀尖叫了一声。
我也死盯着门,手指不自觉收紧。
反应过来,我和简孀把旁边的鞋柜挪到门前,又放上了椅子,带着简孀和小因去了楼下的杂物间。
那里的房门是最坚固的,当初我把贵重物品都放在了那里。
简孀要被吓哭了:“呜呜呜……他们怎么还没来啊?”
“再等等。”
我把杂物间里所有的重物都堆在门前,小因依旧坐在门前,看着那道门。
大概是楼上的房间都找过了,他开始向地下的房间一个个进行搜索。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无比漫长。
他开始用斧头砍门了。
一下一下,似乎那砍的不是门,而是砍在我心里的那道防线上。
每砍一下,我心里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希望他们快来。
门被砍出一条缝,刚好能看到屋里的人。
缝里,一只眼睛透过缝隙扫视着房间。
此刻小因已经弓起身发出“嗬嗬”声,简孀脸色白得吓人,已经哭出来了,却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他看见我们了。
我见他的眼睛笑了,眼里全是猥琐的笑意和狠辣。
他开始更加用力地砍门。
不知是不是警察来了,那个人没再继续砍门。
最后,那个人被逮捕。